下的鸚歌和墨蘭索性尖叫著跑得遠遠的。
今日這樣相處,沒有男女之別,也沒有尊卑之分,連我也忍不住忘了王憐花是雲夢仙子的兒子——不得不說,王憐花實在是個心肝玲瓏剔透的妙人兒,他在我們經歷了連番的事件之後安排了這次散心聚會,確實教我們無法拒絕的開心。
一時間歡聲笑語伴隨著陣陣的香味飄蕩在山野之中,除了某人,雖然笑的也很開懷,只是有幾回不小心瞥見或對視上了。總覺得那盈潤著笑意的目光裡,依然保持著深井般的沉靜。
我不禁心中動了動,似乎突然間又似讀懂了一點為何他那神秘的微笑一直不變,這樣輕鬆地時刻,他居然都仍然如此的壓抑自己,是因為覺得危機還未過去,隨時都可能會有變化才暗中警戒?還是因為那笑容早已成為他的一種習慣性的面具,而無法脫下呢?是什麼樣的經歷才會令他有如此的性格呢?難道僅僅是因為父喪嗎?或許他那笑容地背後還有更多更深的故事——
我避開油煙,斜倚在石榴石下。慢條斯理地吃著王憐花精心烤制的嫩魚,微笑地注視著十幾步忙碌的眾人,不禁自嘲一笑,說好了今天不許想太多的,怎麼不知不覺又分身了呢?不過我倒真的有些好奇那弱女子之外,是不是提了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否則怎麼會任我如何詢問乾爹就是隻笑不語呢?
“小姐小姐——”鸚歌又高舉了一隻兔子腿,笑嘻嘻地跑了過來,“真沒想到王公子居然還有這手藝,我聞著的時候都流口水。今日可真是託了小姐的福了!”
“什麼託我的福,話可不要亂說!”我斜睨了一眼她,走到溪水邊淨了淨手,起身站起。“我吃飽了,去那邊走走,你們就不要跟上來了!”
“可是小姐——是——”鸚歌被我一瞪,馬上住了嘴,還裝出一副噤若寒蟬的膽顫模樣,惹得我不由大笑出聲,正準備抬步,王憐花突然大步走了過來,笑道:“此地在下曾來好幾回,比較熟悉。朱姑娘倘若不介意,就讓在下做個導遊如何?”
我微微猶豫了一下,下意識地往熊貓兒和沈浪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見熊貓兒正扔掉一隻雞腿,大笑著仰脖大口地喝酒,而聲浪則仍是一派和煦地微笑,持杯淺飲,正笑著望著熊貓兒,兩人彷佛都未曾聽見王憐花的說話一般,我不由地心下微微氣惱,脫口道:“好啊!”便當先往山坡行去。
王憐花微笑著跟了上來,始終和我保持著兩步的距離,不知他是已經有些摸清了我的脾性,還是知道這個時候並不適合發表他長篇大論的口中,只是慢慢地陪我走著,遇到一處景色就簡單地為我介紹一下,話雖不多,卻每每都形容地敲到好處,讓人回味無窮,更不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我不禁停了幾次步望了他幾眼,只瞧見他明淨如溪水的眼眸,除了坦蕩還是坦蕩,只偶爾地浮現出隱隱的深沉,夾雜著幾縷曖昧的色彩,每當此時,我就會以微笑掩飾自己的異樣,再行幾步。這個王憐花罵我真的是越來越不懂他了,原著裡不是說他一看上前世的朱七七,就想盡了法子要得到她嗎?怎麼到了這一世他的動作反而含蓄了許多——當然,我不是希望他採用哪些偏激的法子,只是覺得,眼前這個王憐花可比原著裡要深沉的多了,會隱藏的多了,明明行動和眼神都表現對我的有意,但這實在有些不符合他的性子,難道這本來就是他的性子麼?但去年我捉弄他時,他分明曾露出那樣魅惑致命一般的眼神啊?
“——朱姑娘?”
“恩?”我一個怔動,恍然側頭,“你說什麼?”
“在下方才是說,這洛陽城附近還有很多好玩的去處,改日在下再一一陪同姑娘前去遊玩欣賞如何?”見我心不在焉地神遊於外,王憐花的臉上沒有絲毫惱怒的痕跡,反倒笑的更加燦爛,雙目突然炯炯地發出灼熱的光芒,期望之意盡顯無遺,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