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他自然是聽出來了,“長嶽此話何意?”
“他怎麼了?我是說你的相公。”
瓷娃娃內靜默了許久,“我的蕭郎被下了咒術,對他來說,白天和黑夜便是兩個世界。在黑夜裡,他是清醒的,他是我的蕭郎,清楚地記得我已死去;天明到來的那一瞬,這一部分的記憶便消散了。白日裡的他……活在我們過去的記憶裡。”
“怎麼會這樣?是那個雨姬乾的?”
又是一陣令人心悸的沉默,“不,是我。”
“?”
含章說,她的去世已成必然,可她的蕭郎是那樣傷心。
不忍看所愛之人日日悲慟,她便緩了自己投胎的日程,去到生前所識的某位高人處求了一種咒術。被下咒之人可活在兩種世界裡,當下和過去。她不能改變當下的事實,便只能讓他的夫君少受一些當下的苦楚了。
她說,她前去求咒前,那高人同她說過一些話,那高人說,當下斷不會有任何苦痛的存在。人的痛苦蓋是因未時時刻刻活在當下。沉湎於過去的美好記憶固然可減緩苦痛,但那必定不是長久之計。有一日夢醒,那苦痛只會加倍反噬。
“我後悔了,後悔沒有聽師父的話。早知會被妖人乘虛而入,我……”
那個妖人必然就是雨姬了,可她為何要那樣做?
彷彿看出了我的心思,含章道:“我不知她是何方妖人,只知她飼養一種怪物,那怪物日日都要吸取人的精魂。在蕭府,想必是為掩人耳目。”
我頓時心亂。離槡在裡面,是為了收服那雨姬飼養的怪物嗎?可是為何會那樣久?房門緊閉,絲毫沒有開啟的跡象。
我摸摸瓷娃娃的腦袋,是安撫含章的心,也是慰藉我自己。
那一邊,也不知穆長嶽同蕭稍說了什麼,他的視線直直就*過來。
他向我走來。
他的腳步仿似有千斤重。
他眼中所見必然不是我。
瓷娃娃被我握在掌中,我的掌心燙得厲害。含章的魂魄呼之欲出。
沒奈何,我將那瓷娃娃放在了地上。離了我的身體,法術消失,瓷娃娃便好似在黑夜裡憑空出現一般。
蕭稍臉上絲毫不見畏懼。
身體越過我的時候,我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濃得化不開的思念。他腳步一頓,在瓷娃娃跟前,緩緩矮下了高大的身軀。
那娃娃已沒了初得時候的嬌豔顏色,娃娃身上還有了細細的裂縫。
你儂我儂,忒煞多情,情多處,熱似火。
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
將咱們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
再捏一個你,再塑一個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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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乃們覺得狗血不
ps:看到有人問我誰跟誰肉,必然是離槡哥哥跟嬰如肉……
'2013…03…21 巫蠱怨(31)'
蕭稍的眼淚落下來。他小心翼翼將那娃娃託於掌心,他目光專注,好似要透過這個褪了色的粉紅娃娃,看進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
其實,人的記憶不過是虛幻的片段,若放手任其飄散,它便如同幻覺一般,不具任何力量;嘆只嘆世人執迷,活在記憶編織的虛幻境地裡不願走出,這才是痛苦的根源。
話雖如此,可能做到放下的又有幾人?也難怪千百年來,世間的佛陀只有一個了。
“吱呀”一聲推門聲響喚回了我遊離的思緒。
蕭稍抱著瓷娃娃,推開隔壁間的門,緩步入了內。
“別等了。男人同女人在一間房內,還一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