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
陸朝陽道:“黃知秋沒有家室啊,我要安排他住宿嗎?”
陸展瑜猶豫了一下,道:“他是光棍一條,妻子幾年前就去世了,沒有血脈。”
“怎麼會這樣?”
一個年近三十的男人,還一直打光棍,是有些奇怪。
陸展瑜道:“他父母雙亡,起初是咱們鋪子裡的學徒,後來才跟著學了些手藝的。做了大夫。本來家境貧寒,娶個妻子不容易。結果娶回家沒幾年,就去世了。他這樣的身家,娶妻尚且不容易,何況是人家嫁給他做續絃?”
陸朝陽聽了顰眉道:“在陸家做大夫,至於貧寒到這個地步嗎?”
陸展瑜道:“他是個實誠人,不會學其他大夫,做點收病人禮錢之類的事情,更不懂得欺上媚下謀取好處。以前陸家醫館的大夫又多,有時候病人都落不到他手裡幾個,就因為他不知道給接堂的夥計塞錢。一個月就那麼幾百個大錢,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他又喜歡買醫書,把錢都花得差不多了,家裡就是一貧如洗。”
說完,微微一哂,道:“他也是個奇人,就是不知道陸家倒臺這些日子,他是怎麼過的。好像也坐過館,就是太實誠了,不知道怎麼為東家賺錢,所以沒留下來。”
這個時代雖然沒有醫藥提成,可是你作為一個坐堂大夫,開藥開的越多,說明東家賺的越多。雖說亂開藥的風氣沒有以後那麼盛行,可是也沒有病人上了門,做大夫的就讓他一文錢不用出就出去的道理。可是這個黃知秋就總是這樣幹,那些小病小痛的,就讓人回去自己熬一熬,就能好了,別花那個冤枉錢。可惜好心沒好報,那些病人以為他輕視自己,東家也非常反感,所以後來他就滾蛋了……
陸朝陽聽了且驚且笑,道:“這還真是個奇人。”
陸展瑜笑道:“恩,奇人。”
多少也喝了點,說完這句話,他竟然就趴在墊子上睡著了。
陸朝陽無奈,只好過去把他挪到床上,心想幸好自己力氣大。
隔日一早,陸展瑜在前頭忙得不可開交,陸朝陽站在櫃檯上,眼尖地發現了揹著包袱的黃知秋站在門口。這傢伙一大早就走了,看來是利索的回去收拾了包袱來。
陸朝陽連忙交代了陸蘭英兩聲,下了櫃。道:“黃大夫,往這邊來。”
黃知秋見一容顏俏麗的婦人和自己說話,挽著婦人髻,便猜測那是陸展瑜的妻子。、
陸朝陽看他有些拘束。便主動笑道:“我是陸趙氏,黃大夫,您隨我來。先安頓下來,您看這忙成一團亂,也好早點能來幫忙。”
要來上工,黃知秋當然不會拒絕。連忙一路小跑跟在陸朝陽身後。陸朝陽帶他進了外院,這個本來就是用來種藥材的地方,已經收拾出了空屋子給他住。就他一個人住在這兒,似乎有些不倫不類。但是也不用講究這許多的。
開啟房門。黃知秋把袖子一擼,就往前堂走去,那樣子看著像是要去打架的,而不是去給人看診的。陸朝陽瞧得一陣好笑。
帶著他到前堂,他的位置早就準備好了。他一坐下。四周的病人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紛紛還在陸展瑜跟前兒排隊。
黃知秋有些尷尬。
陸朝陽連忙喊了一嗓子,道:“各位鄉親,這位是新來的黃大夫,是我相公的同門,醫術也是訂好的。收費和我相公一樣,各位鄉親不用在那邊苦等,先來這邊瞧瞧吧。”
喊完。果然過來了幾個人。陸朝陽在這裡站櫃已經很久了,大家都知道她這位陸太太,性格爽利,為人也熱情,在街坊鄰居間也很受歡迎。她的一聲吆喝,自然有不少人就響應了。知道是陸展瑜的同門。最重要的是收費一樣,這些人哪裡還有不放心的,一些頭疼腦熱之類的小病,也就不等陸展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