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央求自己的小模樣兒,看著他那賴皮得噘著嘴兒的小樣子,看著他那不安的眼神兒,還有那患得患失的小心思,不知道為什麼,佔色突然就想到了權少皇,眼巴巴的像一隻需要愛的小動物。
一時間,她是又好笑又心疼,摟緊了十三,狠狠在他臉蛋兒上親了一口。
“好兒子,真乖!”
“額娘——我愛你——”小孩子總是不吝嗇於表達愛意,十三的小聲音還有些奶氣,脆生生地喊著,格外能讓人覺得心裡柔軟,“額娘,要你每天都叫十三乖兒子,十三就每天翻跟斗給你瞧,每次翻跟斗都摔一跤,讓你心疼十三……”
這理論,跟他那個老子到是一樣一樣的。
目光怪異地熱了熱,佔色摟住他的小肩膀,蹲下了身來,與他的目光平視著,聲音又柔又軟,“乖兒子,別再說傻話了,你放心,額娘會永遠都跟十三在一起。”
“一定,不管發生什麼事,天塌下來也不分開?”
“當然不分開,咱倆不是拉過勾麼?”
“嗯,再拉一次。”
“你個小賴皮!”
孃兒倆在屋裡歡樂又和諧的聲音,飄出了遊戲室的屋外。而從國防部開會回來,剛剛落家的權少皇,就站在那門口。
透過未關嚴的門縫兒,他看著母子倆同樣開心的笑容,一張稜角分明的俊美臉龐上,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高大的身軀站了良久,一動不動。
那幅畫面太過美好了,美好得他都不敢出聲兒去打破。
想到今天的會議,他還有事情要做,看了一會兒他沒有推門兒,而是直接轉身大步去了書房。
作為ZMI機關的首腦,權氏家族的繼承人,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多且雜,其繁雜的工作,其實遠不出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隨意。
ZMI的工作量大繁重不提,單論目前權氏家族的環境就足夠讓他頭痛了。
如果要把權氏家族比喻成一個小江山,那麼現在的情況就是:他權少皇拿著先皇留下的繼位遺旨,享受著整個權氏家族創造出來的榮華富貴,可真正的朝政大權卻被攝政王權世衡一手把持著,不讓他這位嫡子沾上手。
而現在,在權氏一干遺老留臣的鼎力支援下,在歐洲多國明裡暗裡的“有心”協助下,年僅二十八歲的權少皇,要與羽翼豐滿又老奸巨滑的權世衡去鬥智鬥勇,其內外的壓力可想而知。
不過,權少皇一直是個冷靜的人。除了對佔色那點兒事,不管他心裡有多少恩怨仇恨,都能很冷靜地控制自己,權衡好利弊,不會隨便被平常的喜怒哀樂給左右了情緒,失去了該有的氣度。
事實上,權氏家大業大,其勢更大,權世衡作為正常男人,有野心實在很正常。如果不是他幹出的那些畜生不如的事兒,換到今天,他只是自己的二伯,或者權少皇並不會去與他爭奪那些權與勢。畢竟兩個人有著謫親的血緣,權家就由著二伯拿去又能如何?
可現在不一樣,不僅涉及到富可敵國的錢財權勢,還有……仇恨。
那些太過血腥與醃髒的內幕,他沒有告訴任何人,更不願意他至親的弟弟來為他分擔,與他一樣陷入那種宛如夢魘一般的真相里。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鐵手敲門進來的時候,權少皇正在看檔案。可鐵手看著他陰戾邪佞的臉色,血腥味兒甚濃,卻又辯不清到底什麼情緒。坐在書桌前的他,不像在依蘭遊玩時那樣的輕鬆了,回到京都的權少皇,他好像又變回了曾經的那個人。
陰冷,狠絕,嗜血,且冷酷。
一貫不擅長去猜度人心,鐵手上前幾步,直接向他彙報。
“四爺,有件事給你說一下。”
抬起頭來,權少皇眸子微眯,掃在了鐵手面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