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碧轉過頭來,惡狠狠道:“怎麼著?祖母收容你們,養了十三年,難道你還非要看著她斷氣才肯罷休?別忘了,今天祖母是被你們兩個氣得險些沒命,如此仇恨,放你們離開已是仁至義盡。既然你已經選擇了要和你女兒同進退,從此後,便不再是我寧家女兒,也休想寧家人與你再有一星半點的關係。”
寧玉蘭一窒,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忽聽一旁的李德祿怪笑道:“啊喲,好大的威風,怎麼著?還以為自己是什麼世子夫人?在這裡當家作主呢?切,也不照照鏡子,媽的你又算是寧傢什麼人?不過是寧家一個嫁出去的女兒罷了,你憑什麼替寧家做主?你有什麼資格?”
話音剛落,就聽人群后驀然響起一聲怒吼:“她沒有資格,本伯爵有沒有資格?今日我寧世瀾以寧家族長的身份在此宣佈,從此後你們母女兩個和我們寧家再沒有任何關係,族譜之中,已將你們這對不知廉恥的母女徹底除名,要滾就快點兒,省得站在我們寧家門前,髒了我們的地。”
隨著話音,寧世瀾氣勢洶洶出現在人群前,對寧玉蘭聲色俱厲的吼了一句,不等說完,寧玉蘭便軟倒下去,眼淚也一瞬間湧了出來,喃喃道:“哥哥……”
“不要再叫我哥哥,我說過,你們已經被從族譜裡除了名,從此後,和我們寧家沒有任何關係。”寧世瀾又強調了一遍,然後環顧左右以及不遠處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百姓,方沉聲對曲夫人等道:“讓她們走,誰也不許攔著。”
曲夫人和元氏以及餘夫人都退後了幾步,寧世瀾轉頭看著寧纖碧寧徹宣姐弟兩個道:“你們回來了?很好,快進去看看老太太吧,尤其是芍藥,剛剛還唸叨著你和孩子,你能把孩子抱來,很好,萬一……”說到這裡,他眼睛裡也蓄滿了淚水,扭頭哽咽道:“不管如何,別讓老太太有遺憾,快進去吧,這裡有我,不會允許任何人辱沒我寧家的門風。”
“是,大伯父。”寧纖碧匆匆一禮,抱著寶寶和寧徹宣以及女眷們便匆匆進門。這裡寧世瀾揹著手站在角門外,看也不看痛哭著的寧玉蘭和白採芝一眼,只是催促她們快走。
“真是好無情。”卻聽白採芝冷冷笑了一聲,咬牙切齒道:“好,今天寧家加在我身上的一切羞辱,我銘記在心。”說罷一轉頭,扶著母親不由分說上了馬車,對李德祿道:“走吧,爺先把我們送去鴻雁衚衕的宅子裡安頓,其它事情以後再說。”
“大哥……”
寧世源此時走過來,有些擔憂的看著李家人以及那一輛馬車遠去,喃喃道:“李府如今的聲勢正是如日中天,人人都知道那李提督是明王爺最倚重信賴的心腹,如今大哥和她們這樣撕破臉皮,萬一日後她們要報復……”他沒有再往下說,只是嘆了口氣道:“畢竟您可是咱們寧家的族長,不比芍藥,她說出來絕情的話,一旦有什麼不測,或許還有點周旋的餘地。”
寧世瀾嘆了口氣,搖頭道:“二弟,事情已經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還想著什麼周旋?你聽見那個女人剛剛說的什麼話嗎?她記住了今天伯爵府加在她身上的羞辱,竟是半點兒不覺著自己錯了。更何況,羞辱不到一刻鐘,她記住了,那此前十三年的養育之恩呢?她倒是忘得一乾二淨。當日我們那妹妹帶著她進府的時候,真正可以說是一窮二白,這麼些年了,供她吃穿供她唸書,結果吃食錦繡還不如餵養一條狗,唸書到最後,也念到了狗肚子裡去。做出那樣的醜事,還和老太君爭執,絲毫不聽教誨,這哪是親人?便是一個仇人,有沒有如此恩將仇報的?更何況今日老太君若是……她們便等於是咱們的殺母仇人一般,你說,還叫我怎麼容忍?”
寧世源嘆了口氣,喃喃道:“是啊,真的太過分了,辱沒了寧家門風不說,最重要的,那李家是什麼好歸宿嗎?三丫頭便是從那裡好不容易逃回來的,她倒好,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