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哥兒倆去給老元帥搓藥酒,搓了還不到半個時辰,韃子來了,於是老元帥立刻披掛上陣作戰,就把長福長琴哥兒倆留在大後方。之後沈千山中毒受傷的事情因為只有黑名這些護衛和老元帥知道,所以長福長琴根本不知,只和軍醫們一起忙活著為傷兵們清洗包紮喂藥,直到今天戰鬥結束,老元帥看見他們,才沉痛告訴他們沈千山中毒瀕死的事兒。
這哥倆兒跟在沈千山身旁已經有差不多十年了,一聽見這訊息,當時就覺著天旋地轉,也顧不上哭,搶了兩匹好馬便沒命的往回趕,路上越想越覺著回去後恐怕連主子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這悲從中來,只哭了一路,眼淚化成冰,只把一張臉都凍住了,終於趕回了軍營,兩人唯恐看到靈堂靈幡之類的東西,及至沒看到,方覺鬆了口氣,然而轉念一想,會不會是元帥已經死了,只是害怕動搖軍心,所以隱瞞了死訊呢?於是連滾帶爬趕過來,一顆心說是在油鍋裡煎著也不為過,直到進了帥帳,聽了寧纖碧的話,這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第二百五十三章傾訴
沈千山一直在發燒,用了冰袋後雖然降下來一些,然而冰袋也不可能一直用,不然也怕凍傷面板,結果冰袋撤去後,溫度過一會兒就會升起來,用上後再降下去,如此反覆著一直到晚上,只把長福長琴擔心不已,然而看到奶奶一臉鎮定,兩人心中便像是有了主心骨也似,也慢慢安定下來了。
到晚間,溫煦又過來驅毒,摸了摸沈千山的額頭,他便點頭讚歎道:“果然是吉人天相,如今這正發燒,驅毒倒還順利些。”說完便讓寧纖碧和蔣經做好準備。寧纖碧知道發燒時人體內血流速度加快,也許這便是驅毒會更順利的條件,只是卻也不說出來,和蔣經找好位置站了,溫煦一針下去,運指如飛,不大一會兒工夫,飛燕三十六站施用完畢,再次從鼻孔裡流出黑血。
寧纖碧和蔣經等早有準備,長福長琴卻是看的滿頭黑線,暗道把毒從鼻孔裡逼出來,這位溫公子也太劍走偏鋒了吧?一邊想著,正要上前,便被黑名拉住,聽他緊張道:“不許過去,往下才是最關鍵的時候,若奶奶不能讓爺起死回生,就完了。”
什麼意思?長琴和長福還不知道這事兒呢,正要詳細打聽,便聽溫煦大咧咧道:“好了,沒氣兒了。”
一句話差點兒沒把哥倆嚇癱掉,尖叫一聲正要上前,卻被黑名死死拉住,接著就見寧纖碧和蔣經動作起來,哥倆這心裡緊張害怕就別提了,一個勁兒問黑名,只黑名這會兒也正緊張的拳頭都泛了白,哪裡顧得上他們兩個,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直到寧纖碧伸手抹去汗水。黑名這口提著的氣才總算鬆懈下來。
“沒事兒了。”寧纖碧在沈千山身旁站著,此時去摸了摸那恢復跳動的動脈,放鬆之下,只覺身子晃了晃,她卻渾然不覺,淚水落在沈千山枕畔,輕聲在他耳旁道:“千山,快醒過來吧,我……我真害怕我熬不住,我更害怕你熬不住。趕緊醒來,讓我放心吧。”
“奶奶,您已經一天一夜沒好好休息了。這會兒快去歇歇,爺這邊有奴婢們,還有長福和長琴。”海棠可是知道這一天一夜寧纖碧有多煎熬,連忙就要扶她下去歇息,卻被她一把甩開。海棠不由得急了,跺腳道:“奶奶就不為自己想,也該為爺想想,您這樣不眠不休的,萬一沒了體力,等到明兒晚上給爺驅毒的時候。讓誰做這件事呢?即便奶奶教給別人,別人又有誰敢做?沒十拿九穩的把握,那不是拿爺的性命玩笑嗎?正經只能奶奶來做這事兒。您不好好歇息著,哪裡有體力啊。”
長福長琴這會兒還不知道事情經過,只是聽海棠都要哭出來了,那話也十分有道理,於是也連忙上來幫著勸。寧纖碧此時也確實覺著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的抖個不停。心想大概的確是熬得狠了,以至於血糖有些低。因無奈之下,只好點點頭,任海棠和山茶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