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的,她似乎就想明白了,這件事別說奶奶,就是大長公主也沒有話說。因此這小姑娘也不肯拖泥帶水,一轉身便對周謹道:“明王爺,我爹不是刺客,你放了他,我跟你回王府就是。”
“大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周謹卻“啪”的一下就沉了臉,冷哼道:“本王難道是那種不分黑白假公濟私的人?你爹既然有嫌疑,你跟不跟我回王府我都要帶回去審問,我說過,若他不是刺客,我自然會放他回來。”
寧纖碧撇撇嘴,一把把蘭花拉到身後,也沉著臉訓斥道:“反了你了,我還沒說話呢,你就自己做主了?現在你爹不是還沒被帶走嗎?不管怎麼樣,咱們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蘭花眼淚刷一下就流下來了,雖然擔心爹爹,但也知道寧纖碧是為自己好,因也忘了對周謹的懼怕,緊緊跟在她身後,就往前院而去。
卻見周謹冷冷一笑,接著御林軍忽然上前十幾人,一字排開攔住道路,寧纖碧挺下腳步,扭頭看著周謹冷聲道:“王爺什麼意思?難道我自己的家,還不許走動嗎?”
“笑話,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捉拿要犯,閒雜人等一律退避,這規矩你不會不知道吧?”周謹看也不看寧纖碧一眼,只是眉毛一揚,目光注視著廊下的大長公主和唐王妃薛夫人等,見她們沒有開口,他心中總算有了一股得意之情,暗道和我鬥?哼哼!也不稱稱自己的斤兩。
“很好,王爺也知道是閒雜人等一律退避。”寧纖碧卻半步未退,目光灼灼迎上週謹銳利的視線,朗聲道:“我身後是你說的要犯的女兒,那個所謂的要犯是客居在此,身為主人,我不能脫得干係,我們怎麼會是閒雜人等?”
“不用多說了,今天我是絕不會放你們過去的。”周謹呵呵一笑,擺出一副“任你撒潑耍橫我自巋然不動”的架勢:雖說讓寧纖碧過去看看似乎也沒什麼,但不知怎的,他心中對這女人就是有些忌憚,總覺得真要讓她去了前院,又不知道要生出什麼風波。
寧纖碧一看,好嘛,對方很明顯是軟硬不吃了。頓時性子也被激了上來,將毛裘袖套摘了遞給旁邊玉兒,她伸出兩隻蔥白玉手,將兩邊袖子向上挽了挽,動作那叫一個優雅端莊,但嘴裡說出來的話可就和優雅端莊不沾邊兒了:“我還真就不信了,今兒就是刀山火海,我還非要闖過去不可。”任我撒潑耍橫你自巋然不動不是嗎?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你既巋然不動,我便撒潑耍橫。
兩人此時心理恰好是顛倒了一個個兒,寧纖碧昂然就往那些御林軍走去,那些攔著的兵丁哪敢真碰著這位啊?畢竟是曾經的世子夫人,大長公主還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看著呢,跟只老貓似的,誰敢炸刺兒?萬一惹得老貓炸毛了,一狀告到太后面前,王爺是皇帝兒子,不可能有事,自己卻要成為那替罪羊啊。
御林軍們心裡都是這樣想著,卻不料周謹可受不得這個氣,眼看寧纖碧向前走了十幾步,竟沒人敢攔著,他不由得虎著臉叫道:“不許退後,半步也不許退,有人想撞牆,就讓她撞去,從此刻起,再有退後者,殺無赦。”
“好大的威風,你以為這是在邊關戰場上?欺負我沒領教過這樣的場面嗎?”寧纖碧冷笑一聲,繼續往前。
眼看事態就要鬧到不可收拾,忽聽沈璧珍大叫了一聲:“啊,不行,我嫂子還有身孕呢,這……這要是碰著了有個閃失……天啊,老祖宗……”
“都給我退下。”
大長公主應聲而出,站在臺階上沉著臉看向周謹,冷冷道:“明王爺,你捉拿要犯我不管,折騰我家裡也不和你計較,但我孫媳婦已經有了身孕,我孫子還在宗人府關著,她肚子裡那個孩子,可能就是千山唯一的骨血。今兒若沒有閃失也就罷了。若有閃失,我拼了這條老命,定要到你父親面前狀告你橫行霸道之罪,你們父子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