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好一會,才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費絳珠這一句十分普通的話,在袁中笙聽來,卻是感慨萬千!
他長嘆了一聲,低下頭去,黯然道:“不一樣了,我……和以前不一樣了。”
費絳珠搖了搖頭,道:“在別的人看來,甚至在你自己看來你或者不一樣了,但是在我看來,你卻仍和以前一樣。”
袁中笙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費姑娘,你和蒼雲老人他們的爭論,我全聽到了。”
費絳珠道:“我知道我一定是對的,你絕不是那樣的人,絕不是。”
袁中笙突然握住了費絳珠的手,面上的神情,感激零涕,道:“絳珠,天地雖大,但是真正知我的,卻只有你一個人!”
費絳珠淚水落得更急,語音更是悽哽,道:“中笙,我什麼事都不信,但是有一件事,我卻不能不信,而且是我所不能原諒你的。”
袁中笙忙道:“絳珠,你若是也不原諒我時,那我實在無意人世了,你說,是什麼事?”
費絳珠道:“你為什麼娶文麗為妻?”
袁中笙一聽得費絳珠千不問,萬不問,偏偏問了這句自己最難解釋的事,不由得陡地向後退出了一步,呆了半響,才道:“說來話可長了。”
費絳珠道:“不怕,哪怕你要講上一年半載,我也耐心聽你的,你只要對我講真話就是了。”
袁中笙忙道:“我當然對你講真話。”
費絛珠四面一看,道:“這不是講話之所,我們且去找一處幽靜的所在,你說如何?”
袁中笙道:“你說得是。”
兩人一齊向前,走出了二三十丈,找到了一個山洞,黑窟窿洞地,兩人也不掌火把,便走了進去,走進了四五丈,才停了下來。
費絳珠道:“好,你可以說了。”
袁中笙嘆了一口氣,自從和費絳珠分手以來,他的經歷,千頭萬緒,正不知要他從何講起,他想了片刻,才咬牙切齒地道:“雖然怪我自己太以愚蠢,太容易受人撥弄,但是事情卻是壞在霍貝這……賊子的身上。”
袁中笙秉性忠厚,絕不擅罵人,他將霍貝是恨之切骨,但也只不過罵他一聲“賊子”而已。
費絳珠道:“霍貝這人,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袁中笙又呆了半響,才將自己當日,進了山洞,找不到費絳珠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依次地向費絳珠講了出來。
他的遭遇,何等慘痛。當他講到傷心憤懣之際,連聲音也變尖利無比,他不停地講著,也不知已過了多少時間。
他只覺得,山洞中,在不知不覺間,已是漆黑一團,而是有些灰濛濛的光線了。他又覺得,在不知不覺間,費絳珠靠得他來越近,已經倚在他的身上了。
等到袁中笙講到自己不願做什麼異派邪教的盟主,而逃了出之際,費絳珠才插了一句口,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袁中笙住了口,不再講吓去,道:“絳珠,你可原諒我了麼。”
費絳珠並不出聲,呆了半晌,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袁中笙吁了一口氣,道:“那我就別無憾事了。”
費絳珠道:“中笙,如果我叫你拋棄文麗,遠走高飛,你捨得她麼?”
袁中笙忙道:“我見了她,就如同見到蛇蠍一樣,有什麼捨不得,我如今不正是一個人在遠走高飛麼?”
費絳珠俏臉一紅,道:“不,是兩個人。”
袁中笙聽了,不禁一怔。
但是他立即會過意來,道:“絳珠,你……”
費絳珠低聲道:“我是一直願意和你在一起的,你難道不知麼?為什麼你聽了之後,還像是出乎意料之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