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必將對他有所擢升——”
皇帝“砰”的一聲,重重砸在了桌子上,臉色變得無比陰冷。
太子連忙起身向皇帝道:“父皇,裴將軍亦是一時糊塗……才會作出此事。”
皇帝扭頭的時候幾乎是在咆哮:“一時糊塗?一時糊塗!他的一時糊塗是為了冒領軍功,他的一時糊塗害得朕現在日夜難寧!朕還打算因他過去的軍功而原諒他,寬恕他的死罪,現在看來,斷不能容此等賊子亂我朝綱!”
太子面上略過一絲淡淡的悵惘,這樣一員大將,可惜了!
獨孤克不緊不慢地打斷了太子的話:“太子殿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陛下要如何處置臣子,太子殿下又怎會如此著急,莫非你怕裴將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來,牽連了你?”
這兩個人分明是狗咬狗,在皇帝眼前就敢掐起來。掐吧,掐吧,掐得越是熱鬧,裴宣死得越快。
果然皇帝大怒道:“你們都住口,朕意已決,不必再勸!”說完,他揮了揮手道:“來人,立刻處決裴宣。不,凌遲,凌遲處死!”
“是,陛下。”
聽到自己的命運,裴宣的雙眼射出駭人的光芒,字字句句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這天下若無我,誰能保陛下的江山?!”
“不用你,朕的江山也不會倒!”皇帝的眼睛幾乎要噴火,裴宣的狂妄讓他難以忍受。
裴宣忽地仰天大笑,震得眾人面色發白:“庸君,竟然連別人的毒計都看不出,真是天下第一雍君,這是三皇子對我的構陷啊!”
皇帝的太陽穴一個勁兒跳動,此刻已經暴怒:“快,把他拉下去,立刻把他拉下去!”
數名鐵甲護衛強行要將裴宣拖下,他卻突然瞧見了坐在那裡的江小樓。心頭一動,原本心中想不開的矛盾一下子解開!
是她,一定是她!蕭冠雪告訴過他,江小樓一直在暗中謀奪自己的性命。他瞧不起女人,尤其瞧不起江小樓這種出身下賤的女人,然而今天他才知道,自己的性命就是毀在這個女人的手上!一個表面看起來那麼柔弱可欺的人,實際上卻是蛇蠍心腸的毒婦!他暴喝一聲,竟掙脫開來,徑直向江小樓撲了過來。一股鋒利無比的殺氣撲面而來,安筱韶驚得身體一抖,一股寒氣滑過後背,手中酒杯幾乎當場傾倒在地。
轉眼之間,裴宣已經如同一頭暴怒的狂獸殺至眼前,竟然穿越了層層阻礙,直達江小樓的眼前。
他手無寸鐵,徑直以拳為武器,這一擊雷霆萬鈞,用盡全力。
此時江小樓坐在那裡,根本無處可躲,更何況以裴宣的武功,若要殺一個人,她怎麼可能躲得掉?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別提是臨死前的奮力一擊,他是打定主意要落下江小樓同歸於盡!
拳風已經近在眼前,慶王妃驚駭欲絕已然忘記了反應。
江小樓睜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幾乎凝固。
下一瞬間,拳頭神奇地消失。
“啊!”裴宣慘叫一聲,只覺一股巨大的疼痛從右臂傳來,整個右手臂竟然一下子脫手飛出!
緊急關頭,獨孤連城抽出身後護衛的長劍,斬斷了裴宣的右臂。
裴宣目眥欲裂,痛苦得幾乎發狂,兩名鐵甲護衛甩出鐵鏈勾住了他的脖頸,裴宣依舊是一副恨怒交集的模樣,暴怒之間露出牙齒,口中早已是一片鮮紅,竟是連牙齒都生生咬斷了!
花園裡停歇在枝頭的一隻畫眉吃這一嚇,瞬間飛上了天去。
數名鐵甲護衛撲了過去,這才勉強制服了了萬人難敵的裴宣,而他多日水米未進,又失去一條手臂,早已無法如從前一樣發揮自己的力量,竟被他們強行壓服在地。
獨孤連城微微鬆了一口氣,看向了江小樓。
江小樓只是靜靜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