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擔心地問:“其龍,這樣能行嗎?萬一讓學校知道了會挨處分的”。
易海鷗冷冷地道:“打得他不敢跟學校說不就沒事了?你還是不是男子漢?平時蹭吃蹭喝的怎麼沒見你怕過?”
那個學生滿臉漲紅,好在天黑沒有人看到,他知道易海鷗是陳其龍的女朋友,不敢反駁,嘟囔道:“這不是今年要畢業了嘛,弄出事兒來總是不好”。
易海鷗氣憤地對陳其龍道:“這就是你的好哥們兒?我被人佔便宜你管不管,你說一句不管,我決不纏著你”。
陳其龍煩躁地回頭道:“別吵了,一會兒把麻袋套在他頭上,狠狠地揍一頓,他知道是誰打的?不敢做的現在就走,別在這兒扯淡!”他這一說話,幾個人都沒了動靜。
孟曉白挾著兩根rì光燈管出了門,幾滴雨點落在頸上,他縮了縮頭,看看天,有些yīn,但是不象要下大雨的樣子,想起天氣預報說過今晚有小雨,便釋然地向前走去。
拐過一叢灌木,輕風忽然變大了,颳得枝搖葉動。
前邊的路燈壞了,孟曉白眯著眼,急急地向前走,想早些換好燈管返回宿舍。正急步向前走著,忽地眼前一黑,緊跟著就被人推倒了,孟曉白懵了,懷裡發出砰砰兩聲,燈管被壓碎了,一些碎片被摁在手掌下,鑽心的疼,血已流了出來。
噗!噗!沉重的踢打聲,孟曉白的身上捱了好幾腳,有一腳踹在小肚子上,疼得他岔了氣。孟曉白佝僂著身子,拼命舞動雙手,可是上半身被套在麻袋裡,根本掙脫不出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惡狠狠地罵道:“給我使勁兒打,踢死他狗rì的!”
有人一腳踢在他的腦袋上,腦袋一沉,孟曉白雙手護住頭,蜷縮起身子,大聲叫著:“是誰?不要打我!”
易海鷗看見這個不將自已放在眼裡的維修工狼狽的模樣,心中湧起一陣快意,她也想搶上前踢他幾腳解氣,卻被腳下的東西絆了一下差點兒摔倒,藉著微光一看,是一根澆水的管子,旁邊就是水閥。
易海鷗拾起水管,擰開水閥大聲說:“都閃開,敢得罪我?知道姑nǎinǎi不是好欺負的了吧?哈哈哈!”
她抬起水管,冰涼的水流呼地從水管中噴出來,無情地噴灑在孟曉白的身上。陳其龍幾個人閃避不及,身上也濺上了水,他們打得正興起,又匆忙補上幾腳,這才避到了一旁。
孟曉白被不知誰的最後一腳踢中了太陽穴,護在那兒的手指都幾乎折斷了,腦袋暈眩得讓他站不起來,但是聽到那個女孩子大聲喊話,他已經知道是什麼人這樣毆打他了。
憤怒象烈焰一般灼燒著他的心,為什麼?這些人都在想什麼?為了那麼區區不足道的一點小事兒,他們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自已?
忽地一陣涼,冷水澆在他的身上,割破的掌心沾了水,更是鑽心的疼。孟曉白跪在地上,猛然一挺腰站了起來,套著麻袋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又一頭栽在地上。
水管還在向他噴著水,生怕他逃脫的陳其龍從一旁跳過來又補了兩腳,但是孟曉白一動不動。他的意識一陣清醒、一陣迷糊,彷彿置身在一片黑暗的虛無當中,已感覺不到自已軀體的存在。
風,越刮越大了,初秋難得見到這麼大的風,樹枝被颳得劇烈搖晃,連樹幹都晃動起來。孟曉白全身都已溼透了,在他身邊積了一汪水,被猛烈的風一吹,周身沏骨生寒。
憤怒,充塞著他的意識,他想狂叫,卻無法張開嘴來,他拼命的想睜開眼睛,眼前卻一片黑暗。身子變得沉重無比,軟軟地俯在地上,意識卻象是穿透了地面,猶如跌進深淵的一個肓人,不斷往下沉。
忽然,下沉的意識停止了,彷彿面前是一片汪洋大海,有股強大的力量在湧動,下一刻他的靈覺已撲入到那海洋中去,神識與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