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一聲,腰挺得很直,側面看著極為冷峻。郝妙倉惶地收回目光,眼睛盯著前方。透過擋風玻璃,市一人民醫院的招牌越來越清晰。車子亮了方向燈,轉彎駛進地下停車場。
原來,是來醫院。這個男人,做的事往往出人意料。她悄悄擦了擦汗,動了動嘴唇,想為自己的誤會道歉,但看到他的臭臉,仍是什麼也沒說。
跟著他從停車場坐電梯上五樓,出來後穿過迂迴的走廊。離開M市一段時間,連醫院搬家了也不知道。
因為腳痛,郝妙走得慢,他匆匆在前,好幾次不得不停下來等。二人沒有交談,但憑直覺,她知道他是帶自己來看腳上的傷。
科室大門就在眼前,終於見到裡面有人。他打了個電話,沒一會有護士出來接。
幫她看診的是去年那位醫生伯伯,依然稱呼他“侄子”,握著郝妙的腳踝推壓了幾下,痛得她幾乎喊救命。
“你這個地方曾扭傷過,大概摔一摔扭著又導致骨絡移位。拍個片吧,看情況嚴不嚴重。”
醫生吩咐護士給她安排拍片,因為特權照顧,很快有結果。
看著X光片,醫生伯伯說:“不算很嚴重,敷幾天藥就好。”
“需要注意什麼?能走動不?”
一路沉默的葉文遠這時終於發言,醫生看了他一眼:“日常走動尚可,不過最好好好休息。還是那句,年輕人呀,來日方長,柔著點吧,別因一時貪歡造成永久損傷。”
囧!這醫生還記得去年的事,郝妙尷尬萬分。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郝妙的腳上多了一隻白靴子。葉文遠明顯走得慢了許多,有時候還會伸手扶她。
回到車上,她拔了下頭髮,擠出一個合宜的笑容:“今天,謝謝你。”
葉文遠坐在駕駛座上,默默地看她。他的眼神深遠,不熱烈也不冷淡,郝妙沒有躲避,坦誠地回望。
這個男人,嘴噁心慈。不去想他這樣做有何目的,對於一個分手的前度女友來說,能做到這個份上就夠了。
二人對視片刻,葉文遠才回了三個字:“不客氣。”
郝妙不禁想:這算是握手言和嗎?
回程的路上彼此沒再交談,郝妙不知道他有什麼想法,也不好問。進入市區,看到陌生的路段,她才說:“麻煩送我回咖啡館。”
他突然剎住車,冷著臉轉頭:“你這樣子還上班?”
“沒事,我呆在廚房裡不出來就是了。”
他聽罷變得很生氣,粗魯地放下手剎,猛踩油門。郝妙下車後,他也沒作停留,飛快地離開。
隱隱猜到什麼,又不敢妄下結論,郝妙嘆了氣,就這樣吧。
葉子薇知道郝妙腳傷了勒令她休息,並說如果是擔心沒餐供應可以停業幾天。咖啡館才剛起步,哪有停業之理,郝妙想也沒想就否定了這個提議。葉子薇沒辦法,只好天天準時回來坐鎮,還讓工讀生提早上班。
腳傷了當然不方便,不過有人關懷體貼,郝妙並未覺得很辛苦。而最讓她意外的是,葉文遠每天到咖啡館報道。
開始他只在午餐時間出現,後來下午也不離開,拿著作曲專用的本子寫寫畫畫,靜靜地,佔據了店內最深處那個角落。
每次他來總是點一杯牛奶,還有吐司之類的食物。咖啡沒踫了,蛋糕一向不是他的喜好。郝妙深知他挑吃,腳傷好了以後早上開店前特意到市場買來新鮮的菜肉,給他準備不一樣的餐點。
葉文遠對她做的食物沒提任何意見,通通吃得碟底朝天,時間久了,假如有天不來,也會在前一天留個字條。
將一切看在眼內,葉子薇不懷好意地取笑她:“你們是不是重修舊好了?”
郝妙搖搖頭:“哪裡?”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