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沒有呀。”
“不然你幹嘛無精打彩?”
“哪有!”郝妙皺皺鼻子,揉揉兩邊面頰,強打起精神:“我今天晚上打算煎牛排呢,不過聽說你等一下要出去,正考慮著要不要做呢。”
“出去?”郭健行狐疑地看著她。
郝妙點點頭:“是葉文遠說你要出去的,不是嗎?”
郭健行瞪著眼想了想,似乎意會了點什麼,聳聳肩:“真可惜,出去就出去吧。”
“要不我下次才做也可以。”反正她現在也突然沒了那份心思。
“不好吧,你們照原計劃進行好了。”他可不要被人劈死。
“我……”郝妙仍想說什麼,陽臺的落地玻璃窗被人推開,葉文遠站在門口叫她。
“郝妙,原來你上來了?”
“哦,嗯。”郝妙回頭看了眼,忽地不想見他,背過身面向陽臺外面。太陽很光亮,不知怎地,刺得她的眼睛生痛。她吸吸鼻子,努力叫自己冷靜,別在這骨節眼上做出失禮的事來。
“你媽媽走了?”郭健行摘掉眼鏡問。
“嗯。”葉文遠微頷首,轉過頭又對郝妙說:“你剛才不是說要買東西?”她做好的筆記還攤在地毯上,剛才心心念唸的食材,都列得一清二楚。
“買東西?不用了,冰箱裡還有菜。”或許今晚隨便做兩個菜給他就行。
葉文遠從上而下的掃描了她一遍,不明白剛才興奮地說要做牛排的人,會一眨眼變得意興闌珊。“你不是說要煎牛排?”連最不想說的那句也問了出口,葉文遠明顯有少許不快。
“哦,不做了。”
“為什麼?”
“郭先生出去嘛,下次他在才做吧。”
“喂喂!你不做,別把責任推在我身上!”郭健行從沙灘椅滾下來,拍拍褲子,把墨鏡戴好。“怕了你們,我自己出去找節目。”他才不要當替死鬼!
郭健行離開後,葉文遠走過去,手搭在她的肩上,少有地好脾氣:“走,去超市。”
郝妙微微閃開,悶著聲道:“我不想做了。”她現在真的沒心情。
“為什麼?”他的音調仍算平穩,似乎很堅持要知道答案。
郝妙咬咬唇:“我……我怕……做不好。嗯,對的,怕做不好。”
“我不介意,你做得怎樣我也會吃完。”
“我不想做了,可以嗎?”郝妙垂下頭,扭著十根手指頭。
葉文遠沉默了幾秒,最後只說了三個字:“隨便你。”然後轉身離開。
25
“晚餐已經做好,還有什麼吩咐嗎?”
連續一週以來,葉文遠從她口中聽到這句話好幾次。她每天依舊按合約到來,做著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擺出絕對服從的姿態。可是二人幾乎沒有交談,他不說話,她也懶得開口。冷淡如他,也察覺出那個週日的午後,有些東西正在變化。
今晚他不想再保持緘默,早早坐在酒吧檯前的高腳凳上。過了快半小時,眼見揹著自己的小身影在廚房內忙碌地走來走去,幾次目光相撞,她又迅速逃離,葉文遠銳利的雙目越眯越小。
“今晚在此晚餐!”忍無可忍,他才黑著臉開口命令。
“哦?好。”郝妙慌亂地點點頭,在餐桌上擺了兩副筷子。這周郭先生都沒在家吃飯,她也早走,每晚飯桌上就只有他一人,所以他寂寞了?
葉文遠拿來一瓶紅酒,郝妙臉色變了變,稍後鎮定地坐下,空氣中就只剩下碗筷踫撞的聲音。
“你要不要喝點?”他舉著酒瓶詢問。
郝妙朝他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酒量極差,不能陪你了。”
那是再禮貌不過的對話,卻沒讓他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