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了一地,一片狼藉。
而在亂枝之中,有兩人跌跌撞撞的奔出,臉色鐵青。
彭衣茱渾身浴血,見到閔玉蘭出現,叫道:“閔師伯!”話音一落,氣力不支,跌倒在地。
彩凰仙子立時認出她背上之人就是龍硯秋,心中大驚,急忙奔過去,一把接過龍硯秋。
“秋兒,秋兒!”
龍硯秋聽到有人呼喚自己,費力地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彩凰仙子的面容,吃力地說道:“師父……”話音未落,又暈厥過去。
彩凰仙子心中驚懼,急忙渡真氣過去,一邊呼喚著龍硯秋的名字。
屠龍神手走近,伸手搭在龍硯秋手腕,片刻後臉色連變。
龍硯秋氣血大虧,內力大減,十分古怪,依照情形來看,自己若是遲來一會,龍硯秋勢必會被吸乾精血,魂飛渺渺。
沉吟一會,屠龍神手說道:“玉蘭,秋兒氣血大虧,所以昏迷,除此之外,倒無其他大礙。”他轉身扶起倒在一邊的彭衣茱一試,也是一般模樣。
細細一想,突然想到一個離奇的念頭,脫口而出,驚呼道:“難道此獠竟是修煉那種極為厲害的邪功麼?”
“常師叔,你說什麼?”彩凰仙子聽的滿頭霧水,不解的看著屠龍神手。
屠龍神手臉色肅穆,緩緩說道:“若我猜的不錯,這黑衣老者別有來歷,似乎……”他頓了頓說道:“他身上那枚綠色圓球,必定是某種不為人知的極兇之物。”
屠龍神手站起身來,眼望遠方,心頭異常沉重,說道:“玉蘭,咱們馬上返回峨嵋山。”
兩人抱起昏迷中的龍硯秋和彭衣茱,縱身飛離。
無數張猙獰可怕的鬼臉在身體周圍穿飛,血舌長伸,不時流淌出滑膩腥涎,獠牙森森,蜂擁而上,從他身上撕下一塊塊的血肉,大口咀嚼,絲絲鮮血從齒縫流下來,“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竟然匯成了一片血湖……
“啊!”段逸鳴驚恐的大叫一聲,猛然醒來。
他馬上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華麗的房間裡,輕紗幔垂,佈置得十分雅緻,柔軟的厚褥上下起伏,身體好像在波浪中顛簸一般。
這是什麼地方?
段逸鳴晃晃腦袋,手臂上傳來一陣疼痛,終於確定這不是夢,看到手臂上血跡斑斑,馬上想起自己是被千蝠真人擄走。
他想坐起來,可是一用力,手臂便痛如椎心,臉色雪白,冷汗流淌,只好又倒在床上。
“吱呀”一聲,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走入房間,嬌笑道:“你醒了?”
段逸鳴定睛看去,不由大驚。
原來此人正是妖女沉魚,不是冤家不聚頭。
沉魚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目光說不出的狡詐古怪,直瞧得段逸鳴心中森冷,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驚懼之意行遍全身。
他驚問道:“妖女,是你?我怎麼在這裡?你們要將小爺怎麼樣?”
沉魚嫋嫋婷婷走近,笑咪咪的彎下腰,一張粉臉距離他不過尺餘,一字一句的說道:“咯咯,本姑娘不會將你怎麼樣的,只不過是在你體內下幾粒陰觶食腦丹而已。”
“什麼?”段逸鳴腦中轟然一震,記起了在鴻蒙仙山地下密道之中,被沉魚強行喂下一粒陰觶食腦丹,陰觶蟲嗜血狂吸,險些將性命丟下。
他吃驚的張大眼睛,說道:“你用邪蟲來害我?”其實陰觶蟲根本毒不死他,本身血液對陰觶蟲來說,反而是種剋星。
若是沉魚再放出陰觶蟲,也是有來無回的分。
沉魚其實也不明白陰觶蟲上次為何落荒而逃,不過從對方反應來看,也是不知原因,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淺笑道:“放心好了,只要你聽話,陰觶蟲會乖乖的躲在你的血脈中,不會惹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