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皖晚緩緩點了點頭,起身由流雲扶著,下了馬車,她在外面站定,看到不遠處的王柏洲,便柔聲與他說道:“今次全託了王副將了,辛苦你了。”
“本就是屬下分內之事,夫人不必多禮。”王柏洲下了馬,遠遠對著陸皖晚抱拳說道。
“那我就告辭了,王副將也早些回去吧。”陸皖晚又是對他點了點頭,這般說道,說完便轉身走進了府裡。
王柏洲看著她窈窕的背影,神情有些悵然,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那秦王世子好像稱呼她為“晚晚”,他不是應該認錯人了嗎,為何能叫出她的真實姓名,莫不是,她們以前真的認識的,那她到底,又同自己隱瞞了寫什麼呢?
王柏洲心中滿是疑慮,卻並不打算去找陸皖晚追問,他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應該自己去查清楚的好。
陸皖晚自然不知道王柏洲已是對她起了懷疑,她回房之後喝了些粥,就睡下了,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等她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是擦黑了。
陸皖晚揉著睡得有些痠疼的腦袋,起身看了眼漏刻,亥時。
陸皖晚叫了屋外的流雲進來,神情倦倦地與她問道:“將軍回來了嗎?”
“將軍剛回來不久,方才還過來看過夫人您。知曉您正睡著,就沒進來。”流雲恭敬回道。
陸皖晚緩緩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讓廚房準備些銀耳蓮子羹。我一會兒要給將軍送去。”
流雲躬身應是,便退了下去,陸皖晚拍了拍睏倦的臉,便下床穿衣裝扮。
等她梳妝打扮完,流雲也端著銀耳蓮子羹迴轉來了。陸皖晚將那還溫熱的羹小心翼翼地裝進食盒裡,這才出了房門往孟飛揚的書房去了,她並沒有讓流雲跟著,流雲也很識相地留在了屋子裡,目送著陸皖晚離開。
陸皖晚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發現書房的門竟然開著,裡面的燈似是就快沒油,光線微弱。陸皖晚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還是提了食盒走了進去,他將食盒放在屋子中央的桌子上。目光就落到了不遠處案上那堆書信上,她的神情有些猶豫,掙扎了好一會兒,才似是下定決心地抬起腳,忽然腳步“叮”的一聲輕響,一支短箭射在了她的面前,堪堪離她腳面咫尺。
她強忍住回頭檢視的衝動,裝作毫不知情般低頭擦了擦鞋,站直身子抖了抖裙子,原路返回走了。
正廳裡。孟飛揚正在接待幾個駐軍的,忽然一個相貌普通的下人走進了屋內,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孟飛揚找了個託詞暫別客人,起身去了書房。剛到門邊,從遠處閃出一個黑影。
“誰叫你貿然出手的?”
“我以為她想看書信。”
孟飛揚左右掃了一眼:“你的箭射在何處了?”
“就在桌案前。”
孟飛揚走進了書房內,在桌案前停下,蹲下。身,手指輕輕撫了一下地板,上面有個小小的圓坑。而造成這圓坑的短箭卻沒有了蹤影。
此時的陸皖晚已經回了房,她同流雲吩咐自己要睡下了,任何人都不能打擾,便將房門緊緊關上,並吹熄了屋子裡的燈。
陸皖晚手中拿著一個火摺子,細細地觀察桌子上的那根箭簇,她其實本不打算將這箭簇帶回來的,只是她蹲下身來的時候,覺得這箭簇甚是眼熟,彷彿在哪裡見過,她心中拿不定主意,便索性藉著擦鞋將短箭拔下來,藏在袖中帶了回來。
她靠著火摺子,緩緩轉動著箭身,忽然,她發現箭身上面有一塊小小的血漬。
那是她之前將箭拔下來時不小心劃破手指造成的,可能因為射箭的人離得比較遠,這支箭在地板裡入口很深,她又要迅速拔出不留下痕跡,難免心急,一不小心就割破了手指。
鬼使神差的,陸皖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