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晼晚心裡“咯噔”一下,面上極快地閃過一絲慌亂,輕輕掙扎了一下,卻不敢太大的動作,怕又弄傷了簡鈺。
“我真是瘋了……”簡鈺低低自語,自嘲地笑了笑,便鬆開了陸晼晚,神情又是變回冷淡,緩緩說道:“你繼續處理傷口吧。”
陸晼晚摸著有些泛紅的手腕,總算是鬆了口氣,小心地站起身來,這才拿起一旁乾淨的紗布,幫簡鈺包紮起傷口。
簡鈺的裡衣被撩了起來,露出背部堅實的肌肉,陸晼晚的紗布從肩膀繞到胸部,不可避免地與簡鈺靠得十分近,她能感覺到簡鈺的目光一直追隨在自己身上,帶著些探究與疑惑。
陸晼晚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只是微快的心跳依然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將傷口包好,她卻是流了許多的汗。
簡鈺的精神已經恢復了許多,又是看了她一會兒,才慢悠悠地問道:“我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嗎?”
陸晼晚低眉順眼地點了點,想著怎麼樣才能快些離開,簡鈺的眼神實在是太犀利了,她真怕再待一會兒就露餡兒了。
“看來你的醫術還真是不錯呢,想不想留下來當軍醫,你也看到了,我們軍營有好幾萬計程車兵,軍醫卻只有這麼兩個,這些士兵們上了戰場,只要一受了傷,就基本上是沒救了,所以我們很需要大夫,若是你願意留下來,就再好不過了,我定不會虧待於你。”
陸晼晚低著頭,沒有什麼表示,心裡面十分糾結,她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簡鈺,但她也不能留下來,因為她還要去找李毓芬,都這麼久過去了,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怎麼樣了,時間拖地越長,她便越危險,不能再等下去了。
“你不願意?”簡鈺見陸晼晚久久沒有反應,便挑了眉問道。
陸晼晚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面露難色。簡鈺倒也沒有一定要逼迫她,見她這般模樣,便也只是淡淡開口道:“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吧,等你傷好之後,我會派人送你離開。”
陸晼晚頓了頓,抬頭看了簡鈺一眼,便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筆,在紙上寫了一句話:小人並不是不想幫這些將士們,只是心中似是還有記掛著的事情沒做完,若是哪日料理完了那些事,定會過來幫忙。
陸晼晚把這紙條交給簡鈺看,簡鈺只是微微笑了笑,又說道:“看你這醫術,也不像是個默默無聞的人,可我卻從來沒聽說過,郾城裡有醫術這般高明的大夫,且你看上去年紀這般輕,教你醫術的人定更是高明,說不準是隱世大家也說不定。”
陸晼晚只是附和地點了點頭,只覺得簡鈺是在試探她,自己的表現,恐怕越老越惹他懷疑了吧。
“行了,天都快亮了,你回去吧,難得的除夕夜,卻是讓你在這裡白白浪費了呢。”簡鈺十分疲倦地閉上眼,對著陸晼晚說道。
陸晼晚只是躬身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了。待她離開之後,簡鈺又睜開了眼,眼神若有所思。
陸晼晚走到外面,冬天天本就亮地早,此刻不遠處的天空已經泛起些魚肚白了,她深深吸了口氣,將胸口那一腔濁氣撥出,才覺得舒服了許多,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新的一年,所有事……都會慢慢好起來的吧。
大年初一的氣氛本應該是喜慶的,但軍營裡去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簡鈺是昨晚上巡查的時候被暗箭射中的,那箭上的標誌雖然是澤國的,但澤國自從與大周議和休戰之後,就再沒有主動挑釁的行動了,而且當時夜深,簡鈺幾人也沒有看清那暗處射箭人的長相,所以也並不能光憑一直箭支就認定那偷襲的人就是澤國派來的。陸晼晚也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偷襲的人可能與當日靈峰山脈設伏的那些黑衣人是一夥的,就是想要調撥大周與澤國的關係,不想讓兩國順利議和。不過這也不是她該考慮的事情,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