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解釋個鬼啦,你到底是不是我大哥啊,做什麼胳膊肘一直往外拐,給我機會表現一下啦。”八卦無所不在,華遲豈可放過。他興沖沖地湊到春風面前,拉著茫然的她,舌燦蓮花:“話說,易城小朝廷想與袁族和親,祈淺千挑萬選最終將他大哥最愛的女人送去和親了,吶……這傢伙,跑去跟朝廷搶親。大嫂,你說吧,他若不是祈清,又怎麼會不顧安危去跟朝廷搶女人?搶差點喪命,還嫌不夠,打算瞞著我們養完傷繼續去搶,哎喲喂,這愛感天動地啊……喂,有沒有在聽我講,給點反映,可好?”
“……啊?”被用力推搡了下,春風回過神,不自在地抿了抿嘴。覺得心裡堵得慌,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身份為這訊息而難受,她尷尬地掃了眼屋內眾人,最後目光定在明月光身上,嘴角扯了扯,強顏歡笑,“你牛!帶種的!跟朝廷搶女人哇!”
“我不是祈清,只是受人所託。”為什麼要解釋?因為她那抹假裝沒事的笑容太礙眼!
“哦。”她該說些什麼?這解釋,形同於無吧。
“哦什麼,又找到理由繼續躲我了?”他放下姿態解釋,甚至給出一副“你要想知道什麼,我可以考慮私下裡詳細彙報下”的表情,她居然還他一聲痴痴傻傻敷衍性的應答。看來是他太客氣了,以至於給她造成了很好打發的假相。
“沒、沒有啊,我沒躲你。”反正已經撒了無數個謊,春風也不介意再多說一個。
“你在躲他?”華遙的眼珠轉了轉,遊移在他們倆之間,感覺到一絲不太尋常的氣息,曖昧是有,但還構不成威脅。
“我……”春風想再把立場重申下。
卻見華遙自然地伸手搭上她的肩,讚許地睨了睨她,點頭,“很好,不愧是我的未來娘子,很有貞操觀。對這種搶親搶上癮又隨便找理由搪塞你的男人,就該保持距離,大膽地保持,別怕,有夫君在。”
“把你的手拿開。”明月光擠出警告,氣氛再次迴歸到派系分明殺氣瀰漫。
“你敢把眼神挪開,別那麼垂涎欲滴地盯著我娘子看嗎?”
“她跟我喝過合巹酒。”
“嘁,她傻你也傻?”
“……”欺人太甚了!春風想咆哮,可礙於這兩人身後都站著一群壯勢的隨從,還個個手握兵器,誓死護主的模樣。她只好把話吞回去,扯了扯大當家兄臺脖子上狐狸毛,“你就是為了不想讓他再去搶女人,好快點跟我們匯合,然後快點去找畫,再快點找到寶藏,又快點壯大燕山,所以才要娶我的嗎?”她需要用語言邏輯來證明下,她不傻。
“放心,我不覺得委屈和勉強。”華遙甚至還當真希望礙眼的明月光可以別出現,等到生米煮成熟飯時,來亮亮相就好。
是她在委屈!是她在勉強!好、不、好?!有哪個女人會甘願終身大事被人拿來當棋子的!
登場是像個小丑,過程充分展現出活該和憋屈,得意是暫時的、只有陣陣嘲笑才是真實的,謝幕時還要含笑鞠躬說聲“大家再賤!”……這就是笑春風嚴格自省後,得出的結論,從她出現在這地方起,這就是屬於她的命定軌跡。
沒資格去叫囂發脾氣,她一個人躲到茅廁生悶氣總可以吧?
“佛祖祖祖祖祖……”捏著鼻子,忍著燻人的沼氣,在狹小的茅廁空間裡徘徊踱步發洩。春風忽然仰頭,看著茅廁頂,嘶聲竭力地大喊,人工製造出一堆回聲,“你快現身哇,怎麼能夠那麼不負責任,啊啊啊啊!”
——你會後悔嗎?
——不悔。
——即便歷經磨難都未必能同他廝守?
——仍舊不悔。
靠在茅廁邊,春風已經遺忘了眼下所處的環境,徑自閉著眼,死咬著唇,回憶起曾和佛祖間的對話。悔?不悔?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