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你父親有理由認為是自己朋友的那個偽君子法官!我從來沒想過你父親會自殺,從來也不會這麼想。其他認識他的人也沒想到。波納比先生不是那種型別……那種絕望的,那種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的型別。波納比先生是那種只想幫助別人,只會讓事情好轉起來的人。你知道麼,錢德勒,我跟你弟弟也這麼說過。幾個星期前他來過這裡。他自稱‘羅伊’?我猜是你弟弟?很英俊的一個年輕人,尼亞加拉大學的一名學生。”
人質(15)
“是的,這是我生命中最為吃驚的事了:你父親竟然揮手打了我!不偏不倚打在臉上。差點把我的臉都打破了。感覺就像沃爾科特的右拳擊在馬西亞諾的鼻子上①,打破了鼻子,鮮血橫流。我曾經也差點讓人在法庭上打了,真的,但是法官通常都預先制止了,我沒被他打著,我指的是那位律師!通常,法官們會讓魯莽或脾氣暴躁的被告戴上手銬。這樣你就沒問題了。但是,就有那麼一位律師,突然轉過身來打在我的臉上。後來,波納比道了歉。他給我打電話,說他很抱歉,並送了我一張幾千塊的支票,日期就是他死的前一天。如果我當時想著要去兌換的話我就不是人。但後來我想,管他呢,我還是兌現了那張支票……那時,德克?波納比已經去世六個月了。儘管我從來都沒相信他死了。但是從來沒有人在落入大瀑布後還能活著回來,所有我猜他一定已經…一定是死了。嗯,我現在後悔的就是我從來沒說我原諒他。我對他非常惱火,也因為自己的行為而打過自己,因為他想打的是豪威爾的臉,對此我很遺憾,我指的是沒有告訴你父親那件事沒關係,我能理解。”
“孩子,我能說什麼呢?你知道,你父親是我在這個城市中的老朋友。我想——應該是這個世上的老朋友。我們一起去上大學,一起參軍,出生在同一個月份,相隔只有幾天,雖然年份不一樣,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我真的很想念他,這真令我傷心……但是我沒法幫他。他就像那些你在夜晚看到的一隻美麗飛蛾飛進了一個蜘蛛網。這個網他不但不知道它有多牢,有多險,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有這樣一個網。在最後的那幾週中,他就這麼盲目地飛著。他喝酒,醉到了那種我們都能達到的程度,就像土壤全被浸溼、滲透一樣。你再多喝一點,酒精就直入你的血液,因為那時肝已經再也無法過濾了。有人警告過他了,但他不聽。現在人們回過頭來看,他就是那些行為準則的先驅。而在當時,這看起來有點瘋狂。人人都圍在身邊說著同樣的話,就像你怎麼判斷這人是由於住的地方還是工作或是由於吸菸而得的病?(當然人人都抽菸。)還是由於酗酒,或遺傳,或運氣不好而得病的呢?你明白嗎?在當時,人們說的就是這些,他們就是這麼想的,主教們在電視上這麼說,醫生們那麼說,每一個高薪政客都這麼說,這與他們屬於哪個政黨無關。當然啦,還有法官們。所以不難想象,德克是會被打死的。但這事真發生的時候,我跟你講,還是令人吃驚。他已經疏遠了大部分朋友,我們的朋友,我們共同的朋友。坦白地說,他也有點疏遠我。公開這些‘被汙染的空氣、水和土壤’對商業極為不利,對旅遊貿易尤為糟糕……當然了,城市變成這個樣子我也非常痛恨。有時空氣聞起來就像糞坑的味道,一些來自各地度蜜月的新婚夫婦到我的酒店來登記,期待在這裡會有一片天堂——我可不知道有沒有天堂——加上還有一些來自德國、日本的觀看瀑布的遊客,但他們對這個城市卻一無所知。我們聽到抱怨聲也是必然的。自從1970年代以來,情況變得更為糟糕了。一些像我和我的家人那樣的人,曾長久地生活在過去所謂的‘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