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本王要見薔妃還需經過你們同意嗎?”宮娥震攝於黎罡的威勢,伏在地上顫著身,不敢回話。
“父王。”冷寧自內廷中緩緩地步出,她傾身向黎罡施禮。“何苦為難她們呢?”她揮手遣返宮娥,目光寧靜。
“娘這些日子染了風疹,身上泛著的斑紅疹塊會傳染給身旁的人,是以娘才下令要她們守著,誰也不見。”
“傳過太醫了嗎?”
“不用,娘說她用家鄉土方法治得住,您只需讓她休養幾天即可。”
“是嗎?”黎罡眼神銳利地問著。“是父王的疏忽,這麼多年竟不曾過問你娘她家鄉何處?聽口音,你娘不像東夷之人,她可是中原人士?”
“等娘身子痊癒,父王再親自問她吧!”
“那可不成,”黎罡拋下冷寧逕自內行,他硬聲道:“你知道父王疼惜你娘,她生了病我怎能不顧?就算因此染病,父王也不會放在心上。”
“父王!”冷寧跟在黎罡身後,見阻不住他也只有追隨於後。
“薔妃!本王來看你了!”
門扉雙敞,黎罡大步前行來到床榻前,伸手掀開床幔,覆著被褥半倚床沿冷著臉的正是蒯薔,她凝睇著他卻不言語。
十多年的歲月絲毫無損她略帶魔魅的美,黎罡輕嘆口氣,他一片真心待她,用深情及歲月想換取她的真心,但若今日之事真與她有關,他情何以堪?
若真與薔兒有關,他黎罡豈不成了個貪戀女色的昏君,而他又該如何懲治她?
千萬不要,希望焰兒的猜測全屬錯誤1
黎罡反覆尋思,探詢的話卻不知該從何問起。
“皇上一路喧擾而來,說要看臣妾,”蒯薔冷言睇他,“怎麼這會兒見了我反倒無話可說?”
“你沒事吧?”見到她,黎罡滿腔疑怒先行擱下,情深真摯地關切著,他在蒯薔臉上、頸上果然看見風疹的細細紅斑,他伸手去執蒯薔擱在錦被中的柔荑,“怎麼突然這麼嚴重?明兒個我找傅太醫給你瞧瞧。”
“皇上真是為擔心臣妾而來嗎?”刺薔冷哼問之,“方才您執意闖入的模樣倒像是要興師問罪一般。”
“薔兒,”黎罡以兩人獨處時的聲音喚著她,“你太多心了。”
黎罡擰著蒯薔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翻轉過來,一視之下,臉色突然大變,他欺身向前揪著蒯薔衣領,又恨又怒,心頭傷痛難言!
“居然是你!”
黎罡用力抹去蒯薔臉上、頸上紅斑,那些果然都只是以特殊膏藥敷上的易容手法,但她兩掌掌心兩抹殷紅赤豔如焰狀斑痕,卻是真真確確地呈現在他眼前,無論如何使勁也抹滅不去,霎時,黎焰同他說的話在耳際泛起——
“父王,施焚心掌者,三日之內雙掌掌心會有焰狀斑痕,掩飾不了,您若真有心要擒此兇手,斷不可遲過三日。”
黎焰臆測兇手可能與蒯薔脫不了干係,是以讓他來探她,設法找出真兇,但他沒想到,如此輕易便找到兇手!
更萬萬沒想到,他最愛的女人就是那殺了他兩個兒子,搞得皇城人心惶惶的罪魁禍首!
是的,他不該忘了他毀了冷月國時她眼中的仇恨,這麼多年來她雖守在他身旁,心底掛念著的竟還是冷獄!這個認知鞭撻他的心口。
他一直以為他的柔情早巳感動她,原來兩人多年的恩愛繾蜷不過是場可笑的騙局,原來她對他的柔順不過是為了伺機在他心口捅上一刀!
雖然尚未受她一刀,但無形的一刀在他發現真相時就已捅下。
他很自己的愚昧,恨她的絕情!
“父王!”冷寧並不清楚母親做的事情,困惑於一向溫柔的父王竟如此對待他深愛的女人,急急趨前想救下被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