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得回頭,怕是走神了,我真想知道,他在想什麼。
羅烈放下了書,微笑道:“若是困了,就早些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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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腳步微微一頓,胡立安進了門,端來了熱水。
在炕前放好,笑道:“爺,熱水來了,蘭姑娘太累了,今兒也由奴才來吧!爺,你的膝蓋受傷了嗎?都滲出血來了!”
胡立安驚呼著,回頭喚道:“蘭姑娘,你幫爺一下,我去拿些藥來。爺都是為了你,腿還沒有好全,沒有力氣,用膝蓋一步步走上天極殿,求皇上開恩!”
我提步上前,白色的褲子已經血跡斑斑,有暗紅的,也有鮮紅的血跡,難怪他立起時,痛楚地皺起了眉頭。
我的眼眶裡又蓄上了淚水,淚水掙扎了會兒,就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錢壯飛不是說他好好的,守著靈嗎?
“怎麼又哭了,爺是久經沙場的人,這點小傷,尤如老鼠尾巴上的一點瘡,有何了不起的。你這丫頭,坐了二日的大牢,生出一副小女人的心腸。不哭了,爺喜歡你大咧咧地笑著,天不怕地不怕的跟爺鬥嘴!”羅烈輕拭著我的淚水,他說不哭,人家怎麼會不哭嘛?
我又不是鐵石心腸,本來靠三寸不爛之舌闖天下,說出來,心情說好了。
現在憋在心裡,我真想像大猩猩一樣,用力地捶捶胸,對天一聲長嘯。
我瞪了他一眼,就他笨,看不出皇帝的用心。
這會兒覺得,這個死皇帝真狠心啊,為了自己的江山,讓大兒子自尋死路,讓二兒子拿命打天下,逼得三兒子成日裡哀傷。
他的江山是成了,人人都被他害死了,我也被他害死了。
萬惡的根源說來說去,還是皇帝。
去他的皇位,去他的英明。
145章羅毅追上門
小心翼翼地捲起了他的褲管,皮兒破綻,鮮紅的血從肉裡滲出來,觸目驚心。
我抬頭翻了翻了眼白,羅烈卻咧著嘴,像傻瓜一樣開心地笑出了聲。
胡立安拿來了藥,我用水蘸著,寫了字,讓他拿來了鹽。
調了淡鹽水,從被子裡揪出一小團棉花,在鹽水泡了泡,輕輕地拭著他的傷口。
抬頭望了他一眼,羅烈面不改色,像是沒事人事的,換成是我,一定痛地大叫。
想了想還是不用藥了,那黑呼呼的,也知是什麼,包紮了,反而難以結痂。
正在洗著腳,院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隨即聽得小卓子請安聲:“給三王爺請安!”
我的猛得一驚,手微微也停在了半空。隨即羅毅的腳步聲到了房門口,胡立安剛說了字,羅毅推門而進,我不敢回來看他的臉。
羅烈搶先探問道:“三弟,怎麼樣了?蔡氏一黨都抓住了?”
羅毅頓了頓,淡淡地道:“嗯,幾乎一網打盡,二哥不是要守靈嗎?怎麼回來了?柯蘭是父皇打進天牢的,二哥怎麼將她帶回來了?父皇要是怪罪下來,對這丫頭也不好啊!”
“三弟,父皇說過,一年內蘭兒治好我的腿傷,就許我娶她一人。如今我已能站起,都是蘭兒的功勞,我的王妃受冤了,冤情已白,難道不該放了她嗎?對了,父皇將這件事交給你來辦,你這個主辦的人,也該放了她不是嗎?再說了,她一個清白之人,怎麼與羅霆這群汙合之眾關在一起?天牢裡今晚也沒有蘭兒的站腳之地了!多謝你,對她的照顧。明日,我自會去父皇那兒請罪,帶著蘭兒一起去靈宮守孝,等到母妃孝期一滿,你也該改稱蘭兒為二嫂了!”羅烈不急不緩,將話兒說得明明白白。
我突然覺得,其實最笨的人是我,他一定早就看出來了。我的心再一次的揪了起來,我想羅毅快走,又不想他走,矛盾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