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擲一個極其冷漠的答案。
說罷,他轉身,抬手拉門想離開。
“等一下。”
身後傳來嚴臨阻止的聲音,不若方才衝動得富含感情,轉而好似程維楓回答時那般冷然。
擱在門吧上的手頓了頓,程維楓好奇地扭頭。
嚴臨又重新坐回椅上,手肘輕靠在桌面斜撐起下顎,看來悠閒得不似表白剛被拒絕過的樣子。
他放手轉回身,冷眼看著她。
“怎樣?”
“既然是現在這種情況,我也就不必幫你隱瞞什麼了……畢竟,做這些對我沒什麼利處。”
嚴臨陰沉的臉冰冷得像寒冬層層覆蓋在大地上的雪。
“妳到底想說什麼?”他慍聲問。
看她這樣神色丕改如同川劇變臉一樣反覆無常,程維楓本來就不算很有耐心的人,火氣也跟著上來了。只不過他很風度抑制著,還沒有發作出來。
“你還不懂嗎?”唇角咧出意味深長的弧度,嚴臨嬌笑出聲,“可是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她漫不經心地翹起腿,眼神卻像利刃,直直看程序維楓深邃的黑瞳。
“我……我沒有什麼需要妳幫我……‘隱瞞’的。”
他斷然拒絕,語氣卻顯得有些猶豫。
“是嗎?”嚴臨的笑容咧得開,“怎麼我覺得……你好象已經明白我說的是什麼了?”
經她這麼一說,程維楓忽然想起他來這裡的原因,眼中的溫度降得更低。
“妳知道什麼?”
嚴臨不著痕跡地瞟了牆上的掛鐘一眼,若無其事地聳聳肩。
遂換了一個更怡然的坐姿。
手肘撐在座椅扶手上,十指交握在胸前,雙眼眯起詭異的笑容,像極了那些滿腹壞水的奸商模樣。
“難道你還不知道?”她彷彿很吃驚。
“妳就直接說妳想不想說吧。”程維楓環起手,索性問她到底有沒有說的打算,“如果不想說的話妳可以講清楚,不用在這裡迂迴繞轉,浪費妳我的時間。”
嚴臨登時沉默了。
她低下頭,瞅著自己交叉相握的手。
她啞然,她不作聲,她甚至不肯抬起頭,專心致志盯著自己手指的模樣已與發呆無異。
靜默,再一次在這間小自習室裡蔓延開……
那安寂得讓人心發慌的無聲持續著,久到程維楓幾乎已經認定嚴臨決定不再說話的時候,她才以極慢的語速緩緩地丟擲一句話。
“不要再裝了,其、其實……你……你根本不是程維楓!”
她仰頭,目光緊鎖住他,用一種有點肯定、卻缺乏氣勢的語氣說。
程維楓被嚴臨突如其來的宣判驚了一瞬。
片刻,他恢復正常,怒聲質問:
“妳在胡說八道什麼!”
“你確定我是胡說八道嗎?”嚴臨忽地充滿不知從何處找來的自信,她抬高下巴,伸出手指著程維楓的左耳,“那,你說,那裡的疤痕到哪裡去了?還是你想說你做了整形手術?”
再完美的整形手術也不可能做到和天生的一模一樣。
雖然嚴臨並沒有太多機會和程維楓有非常的距離接觸和觀察,但憑她在“上流社會圈”裡和一大群人造美女打混出來的好眼力看來,她敢說,程維楓的左耳沒多少可能是再造出來的!
再者說,這世界上大約也沒有幾個男人會變態到為了那麼一點小傷小疤去做整形手術……不過,正因為這一點小傷小疤,她才有機會發現些什麼,不是嗎?
她悄悄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彷彿這場對峙的勝利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程維楓沒想到嚴臨竟會觀察得如此仔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