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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華歷七三零七年,九月九日。
正午時分,陽光燦爛,鳳京城內秋意未濃,大街小巷兩旁,草木蔥蘢,不見枯黃敗落之象。秋風捲走夏末的悶熱,不時送來陣陣清涼,令人大感爽快,喜道天公作美。
六十六名身著華美銀鎧,腰懸朱鞘威武大刀的羽林軍騎著通體雪白的駿馬在前開道。其後是三十名高舉龍鳳旌旗與三重金黃華蓋的盛裝宮婢。二十二對肌膚粉白,相貌可愛的金童玉女跟在後面,一手提彩絹繡籃,一手拋撒時令鮮花,留下滿地絢麗芬芳。
迎接神農杳入宮為妃的隊伍從皇宮的朱雀門出發,經過寬達數十丈、全以白瓊沙玉石鋪就的御街,直往定國公府所在的仁義坊,然後原路返回。
成千上萬的老百姓早早就擠在了御道邊,只為一睹貴妃尊顏。
八抬雲鳳輿乃以桃紅色為底,精繡流雲百蝠的皇室專用綢緞作帷,輿頂立著一隻半人高的純金打造、寶石鑲嵌的七彩鳳凰,其形栩栩如生,經秋日一照,霎時流光溢彩,奪目眩神。
顏初靜獨坐在輿裡,雙眸半斂。
任外面萬人歡呼,震耳欲聾,她始終是無喜無憂。
偶爾,有那麼一雙充滿不甘與絕望的眼睛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總讓她為之微微心悸。
顏初靜默默地對自己說,她真的無意傷他。只是,辜負了的情意,何以為償?她還能為他做些什麼……
舉行冊封大典的黃道吉日定在下月。因此,臨近皇帝就寢的正陽殿的瑞靈宮便成了顏初靜的暫居之所。
下輿後,兩名身材嬌小的美貌宮女一左一右地虛扶著她進殿。
瑞靈宮是由一座坐北朝南的前殿與東西配殿組合而成的獨立宮院。前殿外種有數株紫薇,枝繁 葉茂,長勢極好,點點黃蕊襯著紫紅色的花瓣,開得如火如荼,正是似痴如醉麗還佳,露壓風欺分外斜。周圍朱廊曲折,懸吊於簷的銀薇玉鈴隨風搖曳,發出細碎的叮咚聲,十分清脆悅耳。
前殿面闊五間,進深三間,形制堂皇,裝飾精緻。顏初靜一眼瞄去,頓覺此處比皇帝的勤政殿少了幾分莊嚴,又比幸王的佑安殿多了幾分繁複,總體而言,華美中不失典雅。
踏過殿堂時,地面上的烏金磚光滑可鑑,幾乎將她們裙裳上的花紋都清晰倒映了出來。
顏初靜甫一落座,宮女隨即奉上熱茶,她端起青花宮窖茶盞,就著茶蓋子輕輕地撥了撥毫無茶末漂浮的水面,開口問:“你們,誰是管事的?”
皇帝未曾大婚,皇后之位一直空懸著,太后又早薨,聽說目前後宮諸事多半由賢妃與淑妃共同掌管著。顏初靜對這宮裡面的規矩不甚瞭解,心想貴妃等級高於賢良淑德四妃,皇帝多半會親自派人來教導指點一番。
一名頭綰茶茉髻,身穿寶藍宮裳,衣飾明顯比其他人高出一等的宮女站出來,深深一曲膝,回道:“婢芝拜見娘娘。”
宮中奴婢除了宮女就是太監,自稱的時候通常會在婢字之後加上自己姓名的最後一個字,用以表明名字。
顏初靜聽這聲音有些耳熟,略感詫異,便叫這宮女抬起頭來,待一看清其貌,不禁大吃一驚,差點兒脫口而出——
小芝?!
宮女芝低眉順眼,似乎壓根兒沒察覺到顏初靜的驚訝。
顏初靜細細打量了她半晌,定了定神,語氣不變:“你素日負責些什麼?”
“婢芝奉命侍侯娘娘起居飲食。”宮女芝徐徐回道,未多言一詞,亦不少語一字,顯得極是安分守禮。
雖然神情動作不像,然而,即使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的也不多,更何況聲音與身形竟皆相同!若道不是同一個人可能麼?
記憶中,小芝是孤身賣入江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