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退了宮人。
兩人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連眼神往哪看都不知道。
平常,這時候,應該是他們粘粘膩膩,甜甜蜜蜜的時候。
可是,他們剛說完那樣的話,就這樣不太好吧。
蕭君婉和沈書陌兩人都還坐在桌上。
一個正襟危坐,目視前方。
一個垂頭看著自己修剪得宜的指甲。
不用疑問。
那個正襟危坐,目視前方,但是時不時用餘光瞄旁邊的人。
就是蕭君婉,我們的女皇陛下。
沈書陌自然察覺了,他輕呲一聲,笑了一下。
“累不累啊?”
蕭君婉快速搖頭。
“我沒偷看你。”
沈書陌唇邊的弧度更大。
“我也沒說你偷看我啊。”
蕭君婉眨眨眼。
“哦。”
沈書陌忍不住,笑出了聲,也抬起了頭。
“小婉別賣蠢了,把人都算計了,還這份姿態做什麼。”
沈書陌真是夠直接的。
想遮過去的事情,還偏偏要挑起來。
這種遇到水泡,就捅破撒鹽的霸氣。
蕭君婉表示自己……
並不欣賞。
她就是個膽小鬼。
前世都能為了逃避跑去自殺。
就該知道這人是多麼愛逃避問題的人。
蕭君婉從來沒什麼長進。
就像沈書陌說的,他比她狠多了。
蕭君婉活了兩世,做的最狠的一件事情,大概就是自殺了。
她好不容易,對沈書陌狠一次,還是在模仿沈書陌的方式。
到最後還得對自己說,你不應該愧疚,不需要愧疚,他也曾對不起你不是嗎?
但是,她就是做不到坦然。
蕭君婉低頭想著。
沈書陌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輕柔的開口。
“你不是說,沒有對不起我嘛?那就不需要愧疚。你也不打算廢了我這個皇夫,以後就打算這麼互相尷尬的過嘛?”
蕭君婉依然垂著頭,低聲的說。
“我不愧疚。”
沈書陌接上。
“那就好啊。可是,現在這樣是做什麼?”
蕭君婉有些彆扭。
“我臉皮沒你厚。”
沈書陌笑了起來。
“尷尬了?”
蕭君婉抬起頭,看著他,大方承認。
“恩,有點。”
沈書陌還在笑。
“前世的時候,我一直覺得,父親沒有教好你,沒把真正的帝王之術教給你,也沒把你真正的教成一個帝王。現在,我倒是懂了一些了,不是父親沒有教會你,而是你啊,根本不惜得學。”
蕭君婉直視他。
“我早便說過,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少傅也。”
沈書陌的手還在蕭君婉的頭上。
他順勢將蕭君婉的頭捧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