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縫。
陸啟昂的雙眼打量打量她的衣服。
女兒的身體比兒子稍微弱一些,這個他知道。但是,要論姿色,女兒身肯定要比男兒身更漂亮。
他這個小女兒如果一直長在深山老林裡,絕對是一顆被埋沒起來的珍珠。男孩子可以不要打扮,但女孩子不行。
以前他太太懷著孩子給孩子們織毛衣的時候,都是先給女兒先打毛衣。同樣身為女性,他太太是很清楚的,一個女孩子如果連外在都不好好打理,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在這點上,他媽媽沒有帶過養過女孩子,也沒有像他太太那樣在職場中打拼過,所以不是很理解。
陸啟昂對女兒說:“過來。”
陸飛愉大氣都不敢出,好像爸爸也不是生氣,但是她同樣很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站在了父親大人面前,陸飛愉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陸啟昂的手伸出去,給她將剛才弄皺褶的裙子拉平,再給的袖口整理整理。
爸爸,比奶奶更細心。想起每次她吃飯嘴角粘了米粒,爺爺奶奶沒有發現,都是爸爸第一個發現給她擦的小嘴巴。
陸飛愉的心跳了跳:“爸爸。”
“你媽媽說,女孩子要漂漂亮亮的。像你奶奶說的,衣服漂亮不漂亮,還是最不緊要的,但是,乾淨,整潔。你媽媽以前,沒有穿很漂亮的衣服,但是,從來都是很注意乾淨的。”陸啟昂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說著說著,好像都不是在對著女兒說話。
陸飛愉也覺察出來了,父親看起來像是在對她說話,其實應該不是,是在和她媽媽說話吧。
媽媽?媽媽呢?
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是她的媽媽。可她從小到大,能這麼近距離地看著媽媽,恐怕是第一次。此刻如此的近,她能清楚地看見媽媽長什麼樣子了。
黑色的濃密的,海藻一樣的頭髮,像她,像哥哥。鼻子,嘴巴,哪一點都好,看起來都讓她只覺得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已經見過的樣子。媽媽的樣子,對於她而言一點都不陌生,雖然她以前並沒有看過看的如此清楚。
同時,這種熟悉帶著一種模糊的隔離,很遠,很遠。明明觸手可及的人,明明伸出去小手就能握住媽媽的手。但是,她不敢伸出去那隻手。
很害怕,很恐懼,怕摸到的,真的是她媽媽嗎?
陸飛愉的小眼珠於是轉了轉,落在了爸爸的影子上。
爸爸,爸爸每天都這樣看著媽媽。不知道醒來的媽媽,觸手可及卻很遠很遠,離得很遠,不知道去了哪裡的媽媽。爸爸,該怎麼辦呢?
陸飛愉的小腦袋低了下來,眼睛望著地板上的某一點。
在這個時候,陸啟昂抬起頭,看到了女兒的這個樣子。他的眉毛就此皺了起來,濃眉皺得很深,從來沒有過的深。
720。別擔心我會把她帶回來
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不願意讓這兩孩子進來這個房間的原因。大人都受不了這種天長地久的折磨,更何況幼小的孩子,是他和她的親骨肉來遭受這種折磨。
想必在睡夢裡的她,比他更捨不得看見這一幕。
“去吧,去去就回來。”陸啟昂對著女兒的臉,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這會兒從他威嚴的父威裡,可以感受到一種另一樣的柔情。
爸爸說了,她去去就回來。意思是,她不會離開很久。爸爸會來接她回來。
擔憂,害怕,忐忑不安的小臉蛋,瞬間綻開出了一抹笑顏。彷彿春天初開的一朵小花,如此鮮豔奪目。
陸啟昂頓時怔了一下,畢竟是他們兩個的孩子。孩子這一笑。多像她。
回來院子裡的陸飛羽,跑到那房間外面,聽著父親對妹妹說的話,聽完眼珠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