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你不知道?”哲哲睜圓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姐姐,你跟著大汗一起來的,怎麼還這般懵懂無知的呀!”布木布泰心直口快,扯著我的胳膊,好氣又好笑的望著我,“幾位貝勒接連奏請納娶察哈爾福晉,大汗均已恩准,這會子營里正忙著辦喜事呢。我和姑姑都快累翻了,姐姐你倒會悠閒偷懶……”我微微一笑,察哈爾林丹汗的八大福晉,那可是個頂個的都是搶手貨,貝勒們爭搶著想要娶納,原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不知道代善……
“不知大汗都許了誰了?”我含笑相詢,擺出一副單純無知的模樣。
“你真不知道呀?”哲哲嘆氣,往椅子上坐下,徹底拿我沒轍。
“姐姐!”布木布泰亦是搖頭,“真不知道你在大汗身邊怎麼服侍的。大汗把泰松格格許了大貝勒,明兒個就舉行婚宴……另外伯奇福晉指給了大阿哥,多羅福晉指給了濟尓哈朗貝勒,俄爾哲圖福晉指給了七貝勒,高爾土門福晉指給了察哈爾的他特車爾見……婚期都定在這幾日。”泰松格格和代善……也罷,這樣也不失為一個折中的法子。
只是……
“那囊囊福晉呢?她指給了誰?”這句話問出,哲哲和布木布泰面面相覷,面上均露出古怪的神氣。
“那個囊囊福晉……”布木布泰呵呵訕笑。
哲哲瞟了我一眼,指著布木布泰說:“就和你妹子當年的脾氣一樣,倒也是個有主見的。囊囊福晉不願受人擺佈,放話說生平只愛巴圖魯,要嫁就嫁最厲害的!”我心猛地一沉。
哲哲注視著我,慢條斯理的往下笑說:“今後,咱們可又多了一個姐妹作伴了。”
九月初八,奉汗諭旨,代善娶林丹汗之妹泰松格格為妻,依禮設宴,殺馬一匹、牛二十頭、羊六十隻,攜酒百瓶,大宴賓客。
皇太極的臉色有些陰沉,席間代善命人將四匹備雕花鞍轡駿馬、四匹備常鞍駿馬、兩匹備石魚鞍駿馬、十匹尋常馬匹、共計二十匹進奉給大汗。
皇太極冷目掃過這些獻禮後,命來人將馬匹悉數送回,竟是拒絕不授。
眼見得兄弟二人的關係一點點的僵化,站在我的立場,卻是有口難言。
就如同皇太極昨夜所埋怨的那般,如果代善當初肯接納囊囊福晉,那這場風波就絕不會演變成今日的局面。
娜木鐘的性子我比他們兩個都要了解,她屈降為臣,雖然早以料定必將受人魚肉的任人娶納她和她的財產,然而這一個多月以來,代善的連番拒絕到底還是勾起了她心底的倔強與怒火。
現下她已指明要嫁皇太極,決意拼死維護自己的最後一點尊嚴。
誰,又能怪她錯了呢?
矛盾在激化,裂痕在一點點的加深。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在代善有意識的牴觸下,皇太極對他的耐性似乎也在逐步消耗殆盡。
九月初十,皇太極下旨把二格格、哲哲長女馬喀塔許配給額哲。事出突然,不僅我感到吃驚,就連哲哲也是震駭不已——馬喀塔今年才十歲,這個年紀出嫁未免太小了些。
“能不能換個人選呢?”我皺著眉頭問。
我知道皇太極為了安撫人心,此時十分需要與察哈爾聯姻,只是讓馬喀塔如此低齡化的成為新娘,即使她並非是我親生,我的心裡也好像吃了只蒼蠅一般,難以接受。
“換誰呢?”他細眯著眼,側頭看向我,神情略帶倦意。
我幫不上他的忙。
他每日處理國事家事軍事,事務如此之繁重,我將他的勞心勞力瞧在眼裡,卻是一點忙也幫不上。
的確,現在除了嫡出的馬喀塔,他還能找出哪一位適婚女子,身份高貴得足以和成吉思汗的嫡系後人所匹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