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起來很小,甚至都不算是個案子,沒死人,就丟了一件官袍,一把刀,稍微嚴重的就是丟了一枚錦衣衛百戶的腰牌。
只要將藍鬥降職或者罷官,這枚腰牌也就失去了作用,傻子才會拿著那腰牌招搖過市,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唯倒黴的是,丟了腰牌的藍鬥,堂堂天子親軍居然被人打暈,搶走腰牌,丟人不說,輕則降職,重則革職查辦,要是沒有後臺,弄個發配邊關都有可能。
按理說這行兇之人罪不至死,最多也就是一個充軍發配,但是指揮使馬順居然要置人於死地,這裡面肯定有玄機。
到底是馬順要殺人,還是馬順只是一個遞話的中間人?
郭怒心中並不是很肯定,也許這件案子如果真桶開了,說不定是一件天大的案子。
他跟馬順表面上和和氣氣的,其實暗地裡政見不合,這在錦衣衛內不是什麼秘密。
這一次馬順居然不用自己的人辦案,卻把案子推給自己,還要自己殺人滅口,這不得不讓他產生警惕。
“啟稟大人?”
“何事?”
“門外有一自稱是朝陽門千戶所的百戶求見!”
“朝陽門千戶所的百戶,是馬安的人吧?”郭怒道,“他叫什麼名字,沒說來的目的嗎?”
“他說他叫孟憲,其他的沒說幹什麼!”
“什麼,他叫孟憲!”郭怒聽到這個名字,猛然一驚,一抬腳差點兒將自己身下的椅子掀翻了。
“大人,您見還是不見?”門外的小校聽到裡面的動靜,不禁嚇了一跳。
“容我想一下!”郭怒一時間也有些失去冷靜,他明白了,馬順是故意把案子推給自己的,那毆打藍百戶的行兇之人就在自己的門外,他是命人將其拿下,還是先見一面再說呢?
來的人肯定不是孟憲本人,這一點他清楚,孟憲已經死了八年了,那來人的身份也就只能是……
如何選擇,郭怒一時間還真沒了主意,這樣的情況,他當了半輩子的錦衣衛,卻從未遇到過!
孟巖靜靜的站在那道門外,此刻他的內心也是非常緊張,掌心出汗,如果郭怒不見自己,甚至命人將他抓起來。
他是該反抗,還是束手就擒呢?
朝中王振現在是一手遮天,大臣們大都敢怒不敢言,馬順又是王振的人,這個時候硬要跟自己的上官別苗頭,這無疑是官場上不智之舉。
這就好比,將士在前線為國浴血廝殺,後方卻在挖將士們祖墳,這簡直就是自掘墳墓,寒天下人之心,朝廷也將離心離德,民心渙散,國之將亡了。
郭怒站起來,下意識的原地來回走了幾步。
當初那個滲透計劃知道的人沒幾個了,活下來的也不多,如果控制得當,也可將事件平息下去,了卻這件公案!
但是,捫心自問,他郭怒真要這麼做,不但良心受煎熬,對得起那些死去的袍澤嗎?
馬順應該是不知道這個計劃的,或許他就是用這個案子試探自己,亦或者抓自己的錯漏?
這幾年自己小心翼翼,好不容易維持南衙的局面,才沒有讓馬順徹底的掌控。
一旦錦衣衛被馬順掌控,廠衛一體,王振的氣焰會更加囂張,到時候,這朝廷就真的是閹黨橫行無忌了。
一瞬間,郭怒腦海裡閃過很多個念頭。
等候的時間越長,孟岩心裡越清楚,郭怒顯然已經猜到自己的身份了,至於見不見自己,這個決定不是那麼容易下的。
郭怒有顧慮,這也說明了一點,朝中有人不願意見到自己回來,而且這個人恐怕還位高權重!
他猜到了那個人,一顆心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