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沼澤地的一株大樹上,已經狂吐了一頓。整個肚子都給翻過來似的,極其難受。
這個智者當然是她自封的,做出這麼愚昧的事情來。跟智者半根毫毛的關係都沒有。
她決定不要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不然肯定會被人笑掉大牙。不過似乎也沒有人可以訴說,除了老鄉李懷虛。
李懷虛如果知曉了,半點同情都不會給,肯定會被他揶揄嘲笑個十幾年。
即使被自己蠢哭了,鍾珍還是充滿著無限欣喜,終於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她踩到地上,雖然從遠處瞧著像沼澤地,然而土地並不是稀爛的。略微有些軟趴趴,堆積了不少爛葉子。卻不會讓人沉下去。
就連飛舞的毒蟲,都讓她感覺到親切。
與乾坤鏡裡,幾乎是一模一樣,只是蟲子的個頭大一點罷了。作為一個煉魂中期的修者,身上附帶的靈力勁風,足夠可以將毒蟲給彈開。
“我回家了。。。”她眼裡略微有點溼潤,這裡沒有軍隊大營,也不可能走個幾百裡,就能瞧見湘城,然而鍾珍就是有一種回家的錯覺。
撲騰著翅膀,飛到一個乾爽一些的小山包上,她朝四周張望了一陣,以神識探了探,四周並無其他人,便忙低下頭快手快腳地挖了個大洞。
使用的是土行訣,這裡的土地與乾坤鏡裡一樣,為她所操縱。將四壁煉製得凝實之後,鍾珍掏出坐墊蹲在地洞裡打坐恢復靈力。
長期得不到滋養的身體,此刻被久違了的靈力猛烈的沖刷,每寸血肉都彷彿是嗷嗷待撫的嬰兒,張大了口不停地吞嚥。如此冥思打坐了不知道有多久,鍾珍睜開眼睛,感覺每個毛孔都是舒暢的。
當然,除了肚子似乎很餓之外。。。
眼下徹底不需要吞食養魂靈草,到處都是吃食物。她尋了個小溪,直接獵了兩隻肥肥的兔子,又摘了些曾經熟識的野果,一併放入用曾經煉過假魄力丹的丹爐,煮了一大鍋肉湯。
乾坤鏡豎在地下了,李懷虛和小鬼早就從小空間裡出來。見他們兩人一點都沒覺得會散掉,鍾珍鬆了一口氣,雖然猜到會如此,可是親眼看見總是不安心。
兩個人好似幾百年沒吃東西似的,眼睛眨都不眨,饞巴巴地盯著正在翻滾的湯,手都在發抖口水直冒。
這裡有靈體可以吃的食物,簡直是太難得了。
鍾珍曾經帶出來的米糧到如今雖然沒有用完,但是肉食放了這麼久,大家都不怎麼願意碰。即使是上好的燻肉和醬肉,擱置在珍寶袋裡其實很不容易壞,吃個數年都沒問題,可誰也沒有**想去啃一口。
誰願意去吃幾年前的肉,想想都噁心。
“杏花,你不是個死人嗎,為什麼還能吃東西?”
李懷虛翻了大白眼說道:“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我除了問你,還能問誰,難道去問老天。”鍾珍真的抬頭看了看天。在修仙者眼中厚厚的迷霧,在她的眼裡,卻是豔陽高照,十分晴朗,還飄著朵朵白雲。
李懷虛稍微想了想,“大概是因為我死的時候是元嬰期,嬰體已成,相當於一個剛出生的靈體,元神外面有那麼一層血肉包裹著,雖然弱得很,卻不妨礙我吃些你們這種靈體可以吃的東西。”
“你能瞧見這裡的樹木花草對不對?”
“這不是廢話嗎,看不到的話,我能對著這鍋湯流口水?”
或許是湯的味道真的很好聞,沒過一會兒就有三五隻小魔在極遠的地方遊蕩。即使隔得老遠,也能聞到小魔散發的臭味,讓鍾珍極其不爽快。
她呼地飛過去,小魔嚇得四下逃散。
這一批走了又來一批,卻都是怕得很,不敢走近。
總不能一直去趕,鍾珍無奈之下,只好飛快地喝了三碗肉湯。李懷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