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跟以往很不符合的動作,拉了雪白的床單給他蓋到頸脖,她怕他著涼,他每次的被子只蓋半身。
給他蓋好被子後,冉依顏嘆了一口氣下床,穿了拖鞋,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淨水。
站在桌前,聽著嘩嘩的水聲注入透明的玻璃杯內,她撩了一下從耳邊散落的發,接了大半杯然後握著玻璃杯下樓。
拖鞋打在厚實的地毯上,軟軟的,她身上穿著睡衣,一步步的扶著樓梯朝大廳走下去。
“少奶奶,少爺起床了麼?”她站在梯上一半的距離,劉媽看到了她穿著睡衣下樓,站在樓梯口問她。
“呃,沒呢——”她喝了一口水,閒適的語氣向下,然後,眼眸驟然瞟到門口,就看見穿著一身暗花旗袍,頭髮高高挽起的冉母從大門進來,棕色的皮高跟鞋,那鞋間的泥土弄髒了大廳裡鋪著的白色的地毯的邊沿,冉依顏淡淡的瞟了一眼她,不知道她這大清早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幹什麼,連鞋子粘到泥土了都不知道。
“媽——”她站在樓梯上,語氣淡淡的叫了尹瑞琴一聲。
她不喜歡尹瑞琴,在冉家的時候尹瑞琴就沒有對她有過什麼好聲氣,好臉色,現在,又處心積慮的謀奪了她的未婚夫,讓雙露嫁進祁家,這件婚事,她一直心有不甘。
“還好你起床了,我還以為要等一會兒呢——”看到冉依顏,冉母的整張臉都活了起來,明顯的有了生氣。
“有什麼事情麼?”相對於冉母的急切,她倒表現的冷情,毫不在意。
她款款的步子從樓梯下來,然後雙腿交疊,適然的坐到沙發上。
“當初祁家和秦家訂婚的時候有件信物,是條項鍊,在你身上對不對——”
冉母穩住情緒,在冉依顏的沙發對面坐下來,扯了扯身上旗袍的皺褶,儘量讓自己表現的自信一些,才能理直氣壯。
“是——”她優雅的撩了撩發,露出半側絕麗的小臉,那吹彈可破的細膩肌膚,為她增添了一抹貴氣。
她知道瞞不住她,也不打算瞞她,這個女人,算的比她精。
“現在祁家問起了這信物,依顏,沒有信物你妹妹在祁家的少奶奶身份就會被拆穿,你也不希望你妹妹在祁家受委屈吧!所以,這個信物,你要交出來,你現在留著也沒什麼用處,而且,你看——”尹瑞琴突然目光在風家的大廳裡輾轉,那雕花金屬的扶梯,白色的真絲地毯,華麗的實木傢俱,真皮的米蘭工藝沙發,還有那璀璨的水晶大吊燈,屋裡的一切,端端的給人一種大氣,華麗的印象“當初沒有我撮合這樁婚事,你能嫁進風家來麼,你想想,風家這樣的豪門大戶,這吃的,用的,穿的,住的,哪一樣是別家能比的,沒有我,你哪兒能過這麼好的日子,所以,你現在應該多多幫扶你妹妹”
冉依顏被她的一番話氣的發噎,見過無恥的,但是也沒見過無恥到如此地步的,全然的倒果為因,當初,她用母親的安葬費做為條件逼著她嫁進風家,目的是為了挽救冉家的頻臨垂危的公司,將她作為一枚棄子毫不留情的扔出去,作為冉家拯救公司的犧牲品,接著,利用她的婚姻,用了‘調包計’將雙露嫁進祁家,搶了一早本來是屬於她的幸福和未婚夫。
可是,現在呢,被她一張嘴,反而成了恩人,而冉依顏,彷彿受了她無盡恩惠。
“媽,雙露嫁進祁家身份會不會被拆穿不關我的事,而,她過的好不好也不關我的事,東西我不會交出來,今天這趟你是白來了,你以前為了辛辛苦苦營造的這一切——”她的眼環視四周,指風家“我也不會誠心的感激你——”
她說的是實話,風家,她過的一點不快樂,所有的人都看不起她,都欺負她,她找不到一點家的感覺。
而,她一早就剝奪了她幸福的權力,現在,卻為了自己的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