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我族,要想使其鬆懈,難矣!”
都利埃斯設長嘆了一聲道:“唉,戰不可,守不得,撤又無法撤,降矣,只是條件總須先談定方好,若不然,唯戰而死之!”
“啊,不可,都利埃斯設老哥,我等尚有萬餘精銳,再集結各部青壯,總也得三、四萬人馬,並非無力一戰,豈能說降便降的,國之將亡,我等何惜此命哉!”達拉提耶一聽都利埃斯設言要降,立馬跳了起來,大呼不可。
“唉,某等死固不足惜,可要族人們陪葬,某不敢為也。”都利埃斯設瞪了達拉提耶一眼,冷著聲道:“爾欲亡我族乎?”
“我……,唉!”達拉提耶老臉一黯,仰頭長嘆了一聲,走到一旁,也不再多說些什麼了。
“屋利啜賢侄,可否派人前往敵營先行試探一下,看唐使有何要求,我等也好做個決斷。”都利埃斯設不理會落落寡歡的達拉提耶,而是看向了閉眼假寐的屋利啜,很是客氣地問了一聲。
屋利啜似乎早就預料到都利埃斯設會有此問,起了身,長出了口氣道:“也罷,營中糧秣也支撐不了數日的了,早些確定個對策也好,就請達拉提耶大叔跟某一道去敵營走一遭好了。”
“嗯?”達拉提耶沒想到屋利啜竟會將自個兒一道拉上,一聽之下險些就此跳將起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哪還有先前高呼要戰的慷慨激昂之態,雖沒明確表態不去,可一雙老眼中流露出的畏懼之神色卻已是顯而易見的了。
要別人去死容易,要自個兒慷慨赴義可就難了,這本就是人之常情,更何況達拉提耶這等養尊處優慣了的權貴,實難有那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的,這一條屋利啜早就料到了,此時見達拉提耶果然露出了色厲內荏的本質,屋利啜嘴角一挑,唇邊露出了絲冷笑,但卻並未出言譏諷,只是目露不屑之色地看著達拉提耶。
“我……”達拉提耶很想說出“我去便是”的話語,只不過話將將到了嘴邊,卻沒那個勇氣接著往下說——自古艱難唯一死,達拉提耶雖活到了近古稀之年,可卻依舊不想死,此時見屋利啜目光裡所含的譏諷之意,一張原本慘白的老臉瞬間又憋漲得通紅起來,那等壯觀的紅簡直跟猴子**有得一比了。
“罷了,屋利啜賢侄,老朽這就陪爾走上這一遭好了,且看唐使能奈老朽何?”都利埃斯設不想令達拉提耶過分尷尬,畢竟無論是要戰要降,作為第三大部落的胡陸屋闕啜之族長的達拉提耶都是股很重要的力量,若是令其惱羞成怒,那事情只怕就不好辦了,是故,一見情形有些子不對的苗頭,都利埃斯設立馬插了句話,將那等尷尬的氣氛掩飾了過去。
“不可,萬萬不可,都利埃斯設老哥您與屋利啜賢侄乃是我汗國之頂樑柱,萬一唐人無信,那豈不是羊入虎口,我軍恐將不戰自敗矣,還是另派他人為妥。”沒等屋利啜出言應答,本自尷尬地站在一旁的達拉提耶突地跳了起來,表示堅決的反對。
眼瞅著達拉提耶這不可那不可地沒個完了,屋利啜終於是再也忍不住了,冷笑一聲道:“唐人無須如此,只消不與我戰,緊守營盤十日足矣,我軍不必戰亦全都餓死了!”
“……”達拉提耶漲紅了臉,張了張嘴,可到了末了卻啥都說不出來,只好訕訕地避開屋利啜的目光,自顧自地踱到了一旁去了。
都利埃斯設不想看見二人起爭執,拽了拽屋利啜的胳膊道:“賢侄,天色不早了,早些去也能早些回來,走罷。”
屋利啜自也不想跟達拉提耶徹底鬧翻了臉,皺了皺眉頭,不再開口,與都利埃斯設一道出了大帳,各自帶齊親衛、通譯向著離西突厥老營約三里外的三國聯軍大營縱馬而去。
“來的可是屋利啜大帥?”還沒等屋利啜一行趕到三國聯軍的大營,於半道上便被一小隊遊哨給攔住了,一名身著唐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