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深邃迷人。暴暴藍昏頭昏腦地問:“這些日子,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呢?”
塗鴉不答,而此時,暴暴藍的襯衫已經被他解了開來,他的手掌探進去,放在暴暴藍的小腹上,那天天握畫筆的手掌帶著有摩挲感的冰涼的溫暖,然後,遊走。
然後,他嘆息說:“小暴,你真瘦得不可開交。”
房門就是在這時候被開啟的。開門的人是西西,她拎著一大袋子的食物站在門口,看著正躺在床上的暴暴藍和塗鴉,像化石一樣一動不動。
暴暴藍慌亂地坐直了整理衣服。
塗鴉氣急敗壞地呵斥西西說:“同志,進屋要敲門,你媽媽從小沒有教過你嗎?”
西西一語不發,而是順手拉亮了房間裡的燈。那燈泡是一百瓦的,把整個房間照得亮堂堂,也照亮了她自己。暴暴藍很快就發現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面皮薄的小姑娘,看樣子她並不怕塗鴉,她看著塗鴉的眼神裡充滿了“捉姦在床”的憤怒和指責。
最重要的是,她有這裡的鑰匙。暴暴藍和塗鴉最親密那會兒,也沒有擁有過這種特權。
“看完沒有?”塗鴉問西西說,“你他媽要是看完了出門的時候請順手帶上門,我們還要繼續呢!”
西西不動,胸脯上下起伏。
動的是暴暴藍,她下了床,背好包,出門。
身後傳來西西的尖叫和一聲巨響,如果沒有猜錯,是塗鴉踢翻了床頭裝著很多畫的那隻大木桶。
她以為,塗鴉不會來追她。可是她竟然猜錯了,下樓後沒走出多遠,身後傳來了塗鴉喊她的聲音,他說:“喂!喂喂!”
暴暴藍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塗鴉追上來說:“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暴暴藍看著路邊一隻很髒的垃圾箱說。
“其實,我跟她也沒什麼。”塗鴉說,“又其實,我天天都去那個網站……”
“塗鴉。”暴暴藍轉過頭去看著塗鴉俊美的臉,一字一句地說,“我們緣分已盡。”
塗鴉不耐煩地說:“你他媽能不能不要淨整這些玄的?”
“就算是吧。”暴暴藍說,“不過你不懂也沒關係,因為沒有必要懂了。”
“切,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我白痴。行了吧?”暴暴藍說。
“休戰。”塗鴉的手圈過來,“繼續做我女朋友,OK?”
“NO。”暴暴藍把頭搖起來,堅決地說,“NO,NO,NO。”
“你要記住,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塗鴉威脅她。
暴暴藍就笑了起來,她一面笑著一面轉身離開。她真的覺得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笑的事情了。塗鴉沒有再跟上來,暴暴藍就這樣笑著離開。笑著走到了公車的站臺,笑著擠上了公共汽車,謝天謝地,滿車都是人,擁擠不堪的車廂終於讓擁擠不堪的心事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一直到車子開到終點站,暴暴藍才發現這不是自己想來的地方。或者,自己根本也不知道自己想到哪個地方。在陌生的城區茫然四顧的時候,手機響起,是黃樂,在那邊激動地說:“稿子看完了,不錯咧,就是結尾你會不會覺得殘酷了一些啊,就那麼幹脆利落地死了?要不我們碰個頭商量一下!”
“什麼叫殘酷?”暴暴藍氣呼呼地問黃樂,“你到底知不知道明不明白懂不懂什麼叫殘酷?”
黃樂給她問蒙了,好半天才說出話來:“幹嗎呢,心情不好?”
“是!”暴暴藍咬著牙說。
“那再來‘印象’歇會兒。”黃樂說,“我和陶課正好都在。”
你走得有多遠(5)
陶課?
自從他上次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