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說,“我家挺遠,要開一陣子的。”
好多天沒有睡好覺了,暴暴藍頭一歪就真的睡著了。她在夢裡遇到了奶奶,奶奶還是穿著那件暗藍色的褂子,笑起來一臉金黃色的皺紋,她對暴暴藍說:“你把牛仔褲脫掉吧,女孩子還是穿花裙子更漂亮呢。”
你走得有多遠(6)
暴暴藍驚喜地迎上去說:“奶奶,哦,奶奶。原來你沒有走。”
“我走了。”奶奶說,“我真的得走了。”
“等等,”暴暴藍說,“我想知道你恨不恨他們?”
奶奶搖頭笑。
“可是奶奶,”暴暴藍說,“我有時候真想殺了他們。”
奶奶又笑了:“我真的要走了,你記得要堅強,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奶奶的笑容就隱沒在空氣裡。
“奶奶!”暴暴藍驚呼,然後她醒了,她睜開眼看到正在開車的陶課,騰出手來遞給她一張紙巾,用和奶奶一樣溫和的聲音說:“你做夢了吧,我聽到你在喊奶奶。”
暴暴藍把紙巾貼到面頰上,紙巾很快就溼成了一小團。陶課見狀又遞了一張給她,暴暴藍悲從中來,終於在陶課的車上掩面大哭起來。
“會過去的,我向你保證。”陶課把車停到路邊,伸出手來,在空中遲疑了一下,終於慢慢地放下來,輕輕地拍著暴暴藍的背。一下,一下,又一下。
“我終於一無所有。”暴暴藍把又一張弄溼的餐巾紙扔到窗外,喃喃地說。
第九章 盛夏的果實(1)
百無聊賴的午後
愛上一張紙
我用白色的蠟筆費力地塗抹
描繪
到了最後才發現
這不過是一場
發生在自己與自己之間的
徒勞無功的角逐
藍頂大廈3903房間。
蘇誠從後面環住優諾,下巴抵著她的長髮,輕聲說:“暑假跟我回蘇州好嗎?我十七樓的小公寓已經裝修完畢,就差女主人了。”
這已經是蘇誠第二次來,從飯店三十九層的視窗看出去,是整個城市仿若永恆不滅的燈火。優諾回過身來,笑笑地看著蘇誠說:“可是這個暑假我真的有事,七七就要復學,我答應替她把功課都補上來。”
“他給你多少錢?”蘇誠問。
“誰?”
“七七的父親。”
“呵呵。”優諾放開蘇誠,到沙發上坐下說,“要知道這並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蘇誠不明白。
“你見了七七就知道了。”優諾說,“她是個寂寞的孩子,她需要我。”
“這是什麼道理?”蘇誠撫額嘆息說,“我也是個寂寞的孩子,我也需要你呢。”
“蘇誠你七老八十了別賴皮!”優諾笑他。
“你也知道我七老八十啦,”蘇誠在優諾的身邊蹲下說,“那你還不快點嫁給我,忍心讓我一直唱單身情歌啊?”
“討厭!”優諾伸手打他說,“有你這樣的嗎,求婚也不正經點!”
蘇誠立馬就單膝跪下了,變戲法一樣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開啟來,裡面是一枚閃閃發光的鑽戒。
“嫁我,優諾。”蘇誠深情款款地說。
優諾睜大眼,用手捂住嘴,別開頭去悄悄地笑,笑著笑著就有眼淚滾了出來。
“嫁我。”蘇誠繼續,“跟你說實話吧,我今天是有備而來,你要是不應,我就從這三十九層跳下去!”
“哇哈!”優諾擦著眼淚說,“我要考慮一下能不能找這麼賴皮的人做老公呃。”
蘇誠把戒指取出來,扔掉盒子。牽過優諾的手,把戒指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