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坐在床前的小板凳上,左手端著藥碗,右手拿著湯匙,眼神閃爍,目露心虛,卻梗著脖子掛著死活不承認表情。堅決撇清責任的墨硯。
綠芽侍立在一旁光看著都覺得肉疼,自家姑娘到底還是被墨侍郎這近乎虐待的喂藥方式給吵醒了。
“墨大人,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裡?”阿依的腦袋暈陶陶的。正發著高燒,呆頭呆腦地問。
“我來照顧你。”墨硯撇開臉,理直氣壯地回答。
“你是來往我臉上潑藥的吧,總算被我抓住了,墨大人,那一次我在城門口發燒暈倒,你把我帶回家。那一天我嘴裡被燙出好大的水泡,是因為你給我喂藥了吧?”
“你不要不識好歹,本大人日理萬機。肯過來給你喂藥你要心存感激,少在那裡挑三揀四,你也不看看你的那副尊容,本來像小老鼠。現在都成豬頭了!”
“我哪裡像豬頭了。墨大人你不要又罵我,我也是會生氣的!”阿依怒聲抗議道,覺得臉頰癢得難受,伸手才想去抓。
“不許抓!”墨硯皺眉,慌忙伸手抓住她的小手,不讓她去撓。
阿依被他的手一摸,只覺得手背上的面板也癢癢的,狐疑地低頭望去。卻訝然地看到自己雪白的手背上竟然生了許多發紅的丘疹,一排排連成一大片。紅腫發熱,癢得厲害,她的心裡咯噔一下,呆了一呆,低聲吩咐:
“綠芽,鏡子!”
綠芽遞過來一隻銀色的小鏡子,阿依接在手裡,鼓足勇氣舉起鏡子照自己的臉,緊接著只聽啊地一聲尖叫,震得整個蘭院抖了三抖!
墨硯十分有先見之明地堵住耳朵。
阿依扔下鏡子倒頭睡下,用被子矇住頭,再也沒臉見人了。
“你先把藥喝了,然後再睡。”墨硯隔著被子捅了捅她的後背。
“我自己喝就好,墨大人你先回去吧。”阿依躲在被子裡悶悶地說。
墨硯看了她一眼,對綠芽無聲地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剛剛因為阿依沒有醒來,他不好一個人坐在姑娘家的閨房裡,現在阿依已經醒來了。
綠芽屈了屈膝,悄聲退下,帶上門。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秦泊南說你突然出疹子了。”墨硯低下聲音問。
“是啊,我出疹子了,墨大人你快回去吧,會傳染給你的。”
“剛剛宮裡的楊讓來過了,皇上賞賜給你許多東西,要你好好養病。”
阿依背對著他捂著臉,聞言微怔,緊接著翻身坐起來,卻記掛起自己的臉,又忙拉起被子矇住臉卻蒙不住額頭,又一溜煙鑽進被窩裡,伏趴在床上用被子矇住,只在眼前悄悄地掀開一點,露出一雙眼睛,向對面的桌上看,果然看到了一大摞宮裡的錦盒。
墨硯因為她的行為又好氣又好笑,一把掀開她的被子:
“你是老鼠嗎?!”
阿依嗷地一嗓子,手忙腳亂地奪回被子重新矇住臉:
“墨大人,你快回去啦!”
因為聲音過大,熱昏昏的腦袋一陣暈眩,眼前一串金星閃爍,她又一次歪倒在床上。
墨硯看了她一眼,舀起一勺溫熱的湯藥,道:
“好了,別鬧了,先把藥喝了,這是秦泊南留下的藥方,不快點喝以後你就一直是豬頭了。”
“墨大人,你為什麼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讓大家都高興一下?”阿依躲在被窩裡悶悶地問。
“我幹嗎要讓你高興一下?”墨硯臉一黑,反問。
“……”阿依以前一直在想,像墨大人這樣的人,將來誰嫁給他誰倒黴,沒想到兜兜轉轉倒黴的居然是她自己,“墨大人,去把櫃裡的冪蘺拿來給我。”
“你真麻煩,你昏著的時候我都看了你那張臉看了兩個時辰了,現在遮不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