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聖人言是一回事,生活將是另一回事。
唐惜春正想跟皓月打聽一下與他英雄所見略同的青雲觀二師兄的事,就見唐惜時走進來,唐惜時生就一張冷麵,淡淡的看皓月一眼,話還未說一句,皓月忙一掃襟上掉下的蜜餞渣子,草草行個禮,道,“三師兄,我練功去了。”撒腿跑了。
唐惜時拉開椅子坐下,道,“別聽皓月瞎唸叨,二師兄前年春闈中了探花,只是他於官場沒什麼興趣,在翰林院呆了一年就回了山上。”
唐惜春有些驚奇,“道士還要科舉啊?”
“二師兄並不是道士,就是師父這道長也是他自封的,根本沒有道士文牒。”
唐惜春,“……那這道觀?”
“師父的私產。”
“你師父怪有錢的啊,道觀他都能買一座自己住。”
唐惜春八卦的打聽,唐惜時對師門八卦卻沒什麼興趣,反是問起唐惜春唸書的事,靜聽唐惜春訴了回苦,唐惜時道,“唸書沒什麼難的,關鍵是,得吃得了苦。”
唐惜春雙眸靈氣十足,道,“你看我像吃不了苦的?”青雲觀他也能住的慣,更不用說上輩子吃的那些苦頭了。
唐惜時靜靜的打量唐惜春片刻,方開口,“惜春,你要想念出功名來,起碼得有‘頭懸樑,錐刺骨’的決心。”
唐惜時自己是個狠人,他五歲上山習武,其間並不落下文章功課,到如今,說句文武雙全並不為過。他實在是看不過唐惜春手不釋卷全無進步的消耗光陰,道,“你若願意,晚上同我一道唸書如何?”
唐惜春一聽就應了,眉開眼笑,“這個法子好,有個伴,我可能就不容易困了。惜時,要是看我打肫,你就叫醒我,知道不?”
唐惜時點頭。
唐惜春笑問,“我叫你抓的野雞,抓來沒?”
“擱廚房了。”
唐惜春拉著唐惜時的手,“走,咱們去把野雞褪了毛。”
什麼叫咱們!
唐惜春動口,唐惜時動手。
唐惜春動動嘴皮子,唐惜時就要先燒一鍋熱水,然後端著瓦盆、拎著開水、提著野雞到觀前溪畔去褪雞毛。
唐惜時一面褪雞毛,一面道,“野雞肉不好吃,柴的很。”也不知叫他逮來做甚!
“肉不好吃,雞湯好喝。”唐惜春搬著竹凳出來坐在唐惜時三尺遠上風口的地方,他身上只是普通的灰藍色道士服,腳下一雙普通的皂布鞋,鞋口透出一抹雪白襪角。唐惜春胸無點墨的人,容貌還是很有欺騙性的,他平平一坐,便如同臨風玉樹,笑道,“你這兩天沒找我做宵夜,雖說你良心發現很難得,不過,我也不忍心看惜時弟弟夜裡繼續吃白水煮蛋啊。”
原來是要燒雞湯給他喝,還算唐惜春有良心。不過,唐惜時不得不提醒他,“惜春,喝湯只當個水飽,野雞肉又不好吃。”
唐惜春笑眯眯地,“一會兒咱們先把野雞慢慢的放在爐火上燉著,到半夜,雞湯肯定能燉好。不是叫你光喝湯,觀裡別的不多,菜有的是,等你餓的時候,洗些菜蔬放到雞湯裡一道煮,藉著雞湯的鮮香味兒,菜也好吃,湯也好喝,這樣連湯帶菜吃上一鍋,難道還吃不飽?”唐惜春現在還不知道,不久之後,這種吃法將衍生成一道經久不衰的名吃——火鍋。
這會兒唐惜時已覺著奇怪,道,“這倒是個新吃法。”
唐惜春得意的翹翹鞋尖兒,揚起下巴,一副目下無塵的德行。
唐惜時又問,“惜春,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