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代價了,此番推演結束,怕是隻會剩下……一年的壽命了。
屋子裡一片寂靜,遠處傳來星星點點的歡聲笑語,更顯出了三分落寞。洛母痴痴地看著屋頂,眼神漸漸渙散……
洛元曄的面容浮現在眼前,盛滿柔情的鳳眸含笑盯著自己,突然裂開嘴笑了,對著洛母伸出了那雙有力的大手,洛母伸出手,顫抖著想要握住,卻在觸控到的一瞬變成了一張年輕三分的容顏。
他叫自己“娘”。
他會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偷偷準備好禮物送給自己。
他會在半夜裡拼命努力的修煉,只為了第二天興奮地跑到自己面前,換自己一個笑臉。
他會在遊歷的時候記下所有的事情,折成紙鳶送回洛門。
他會說:“娘,你看不到的世界,我幫你看。”
……
雖然他不討巧,經常會用愧疚的延伸盯著自己,但是,但是……那是她用生命換來的孩子啊。
淚水順著眼眶流出,洛母泣不成聲,答案卻已在心中成型。
我愛你,我怎麼捨得讓你一輩子止步築基。築基的壽命太短了,短到甚至沒有辦法陪自己心愛的人過完一生,娘知道的……
我的清歌,是要站在最高處的。
帶著笑意,洛母撐起了身體,勉強直起身子,拔下了頭上的一根簪子。樸實無華的檀木簪流轉著淡淡的星光,隨著靈力的催動,隱隱與天上的星辰勾起了幾根細細地絲線,素手翻轉,絲線交錯,緩緩結成了一個複雜的影象。
閉上眼,心念一動,五顏六色的光芒乖乖順著相應的絲線向上流竄,在半空中停住,織成一副七彩的網。
洛母似乎一瞬間年輕了十歲,髮間斑駁的白色霎時褪去,神情卻異常嚴肅的盯著網的變化,天道疏忽地時間只有一瞬,只有一瞬可以判斷出你所求的天機。感受到不遠處似乎有陣陣雷鳴,洛母又轉了幾下簪子,天雷清晰地指向在一瞬間變轉。
正在宴會上飲酒的眾人微微一頓,神情莫名的看著天上隱隱閃過的雷光。
“這是……有人在推演天道?”一位眉發須白的老者撫著鬍子,疑惑的說道。
“自天命老人去世之後,已經有多少年沒人敢這麼做了?況且,沒有功法,吾等就是想做……也成不了事啊,唉。”說這話的人眉目清秀,一雙滄桑的眼睛卻透露出他飽經風霜的心靈。
星辰君子神情淡淡的把玩著手裡的酒杯,頭頂上印下的樹蔭遮住了他眼裡的晦暗不明,輕飄飄的開口:“誰知道呢?不過看這方向,估計距離葬仙峰也有那麼上百里路,我們……關注這個做什麼。妄圖逆天改命者……只有一死。”
那句死說的異常冷酷,眾人皆默不作聲,乖乖的喝著自己的酒,只有洛清歌看清了元星辰那一瞬間流露的徹骨哀傷。
師父……究竟和爺爺之間發生了什麼?
被那一瞬間的哀傷引去了注意力,洛清歌自然沒有注意到這漫天青雷有些詭異的走向。洛元曄倒是注意到了,確實在對判斷天雷指向這方面無能,有些擔憂的看了離世閣一眼,想到塵蓮離席前微恙的表情,洛元曄默不作聲的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見鬼的洗塵宴!修道之人吃什麼飯!能辟穀的再吃飯就是浪費糧食!還耽誤老子照顧老婆……
只有元星辰一個人,看著天上若隱若現的天雷,算出了天雷真正的指向。
只是……給自己續了一杯酒,抬頭飲下。紅衣劃過一抹豔麗的弧度,絕美卻無情。為什麼要說呢?推演天命一旦開始了,就別想停下,而且她也不想別人知道吧……
鬼蓮。
天命老人有一徒,名號鬼蓮,本事比天命差上三分,一身修為卻不亞於各門派的精英弟子,是天命老人一生唯一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