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老思想了,咱們莊戶人家又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想讓我二門不出三門不邁那也容易,讓他每月給我送銀錢來送丫環奴婢來。我裝也要裝成個大家小姐。我是他孫女,他既然想讓我守大戶人家的規矩,那他就出點血唄。”
林氏輕笑道:“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你爺爺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氏後面沒說的話是,他不從你這兒拿錢就燒高香了。
屠蘇起身,冷笑道:“既不想出錢還想讓人都聽他的,他才是做夢呢,讓他睡醒了再跟我說吧。”
林氏罵道:“你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了。”
“娘,咱們還是接著說鋪子的事吧。”
屠蘇和關文桑落三人又纏磨了幾天,林氏最後只得鬆口。其實按屠蘇的意思,無論林氏同不同意她都要租,但為了表示尊重,她還是儘量徵得她的同意。這邊一商定,正好,張中人那邊也有了訊息。
這天,他們兄妹四人正在賣油條,張中人滿頭大汗的過來了,一見面就笑著說道:“關姑娘,你們讓我好找。”
“煩勞您老了,快坐下喝口水歇歇腿。”屠蘇招呼道。張中人也不客氣,剛坐下關文就端了一杯涼茶上來。張中人喝了一大口又讚了關家兄妹幾句才開口說正題。
他說的鋪子離這兒倒不遠,位置也好,價錢也極便宜。
屠蘇有些納悶,便問道:“位置不錯,價錢卻如此便宜,這裡頭是不是什麼講究?”張中人倒也不隱瞞,坦率的說道:“關姑娘聰明,這當然是有些講究的,如若不然,以這價錢怎麼可能會租到這麼好的鋪子。”
“您老說說看。”屠蘇不動聲色的接道。
張中人說道:“這鋪子在二十年前是姓蘇的人家,開的是食肆。當時生意可真是紅火得很。後來這蘇掌櫃的獨生女兒就出事了,蘇掌櫃就帶著外孫和老伴在家仍舊靠著食肆過活。誰知道,自那以後,那蘇掌櫃家就從來沒順過,先是外孫失蹤,老伴病死,蘇掌櫃也得了重病,最後只得把店盤出去,扶著老伴的靈柩回老家去。再往後,這蘇家老店又經了幾次人手,說來也奇怪,任憑他多能幹的人家租了這鋪子總是生意不長久,就算是長久也是兒女姻緣諸事不順。久而久之,便沒人租了,一直荒廢著到如今。”張中人說完這番話一直打量著屠蘇的臉色。
屠蘇緊皺著眉頭,沒說話。張中人連忙又說道:“關姑娘,我看你們兄妹年紀都不大,想必還要和家人商量吧,不如你們商量好再給我答覆也行。”
屠蘇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只是問道:“你說的那蘇老頭的外孫,可是前幾日鬧得沸沸揚揚的畫像上的人?”
張中人一臉驚詫道:“坊間是這麼傳的,但具體如何,小老兒也不得而知。”
“那鋪子現在在誰的名下?”
“是在黃掌櫃的名下。”
“黃掌櫃的跟原來的蘇掌櫃有什麼關係嗎?”
“據我所知,一點也沒有。那老蘇頭沒有兄妹姐妹,膝下只有一個獨女。其他便再無親戚。”
張中人也明白屠蘇的顧慮連忙補充道:“關姑娘且放心,這房契上寫得清清楚楚。不會有旁的瓜葛。就是這傳言……”
屠蘇自信的笑笑:“我相信事在人為。傳言並不能盡信。”張中人笑道:“姑娘高見。”
屠蘇又皺著眉頭,話鋒一轉道:“只是我娘很信這個,怕是有些周折。”
張中人道:“你們且回去商量商量吧。實在不滿意我再給你們找別家,咱們好商量。”
張中人將要告辭時,又加了一句:“不如你們先跟我去看看房子再說別的。”
屠蘇點點頭帶關文和桑落也跟著張中人去了,只留下關毛一個人看著攤子。
現在這裡是黃家食肆,門庭古舊,一副頹敗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