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畫是不是畫在紙上的也沒法撕下來給她,難不成我把黑板拆了讓她帶回去,然後自己再買一塊新的安上?想想也不是不太可能,就是黑板那麼沉她能拿動嗎,這算不算盜竊學校公物?
沒等我想出來個結果,她就伸手在自己衣服兜裡面掏,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又試圖在褲子裡面尋找。
但是很可惜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很顯然沒有地方能裝東西。她癟了癟嘴看我:&ldo;我好像沒拿手機,能拍下來之後發給我嗎?&rdo;
原來她是要拍的,我為不用拆黑板鬆了一口氣,結果接下來大腦就被接收到的語言刺激到直接當機。
發給她等於我直接有了她的聯絡方式。畫幅畫還能收穫暗戀物件的聯絡方式,這一波穩賺不虧。
我壓抑著自己內心的狂喜,面上保持著平靜點了點頭說好。然後站遠了點把畫拍了下來。拍完後抬起頭看她問道:&ldo;那我是加你?&rdo;
&ldo;微信吧。&rdo;她很快的接上了我的話&ldo;我給你報號碼吧。&rdo;
我點了點頭將她說的一串數字輸了進去。
&ldo;鐘樓小奶糕?&rdo;
&ldo;對的。&rdo;
我將好友驗證點了發過去,朝她點了點頭。
&ldo;好了。&rdo;
&ldo;謝謝你啊。&rdo;她朝我笑。
我搖了搖頭:&ldo;沒事。&rdo;
正當我覺得下一次冷場就要隨之而來的時候,她看看黑板又看看我:&ldo;有什麼能幫你的嗎?比如擦個黑板?或者什麼的,我現在沒什麼事情,嗯?&rdo;她抬起眉毛看我。
我其實是非常想留她多呆一會兒的,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說我正好在畫校服,要不你留一下讓我照著畫畫這種話。只好非常可惜的說:&ldo;沒事,我自己來就可以。&rdo;
她看上去好像有點失望,也有可能是因為太陽下降致使反射光線角度改變導致陰影面增加,顯得整個人有些陰鬱。但是我話已經說出口,想再收回是不可能的,只能繼續沉默。
&ldo;那我能坐在這裡看你畫畫嗎?我不出聲,就看看。&rdo;她好像因為我之前疏離的態度而變得有些小心翼翼,怕我不相信似的,還舉起了一隻手保證。
&ldo;可以。&rdo;她話音剛落我就回答了她,&ldo;還有就是&rdo;我遲疑了一下繼續說&ldo;我現在準備畫校服,能不能麻煩你讓我順便做個參考?&rdo;
她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ldo;還以為你要趕我走,當然可以啊,需要我在那裡站著嗎?&rdo;
&ldo;沒事沒事,你坐著就行。&rdo;我指了指一邊的椅子,&ldo;我可能有些地方會忘記。&rdo;
&ldo;好。&rdo;她輕快的答應了一聲用手攏了攏裙下坐下。
她後來果真就沒再出聲,可能是怕打擾我,也可能就是隻想看我畫畫。我確定好比例之後開始下筆,時不時往她那裡看看做一些修改。她總在我轉頭的時候朝我笑。
別笑了,你這樣我都記不住剛才看的衣領顏色了。
教室的窗半開,幾縷細細的風吹拂進來,裹挾著大概是她發梢洗髮露的香氣鑽進我的鼻腔內。帶著點奶香味,像極了在烈日照射下融化了的雪糕的奶味,我在偏過頭修改裙子上褶皺的時候輕輕的笑了一聲,她大概是沒有發現,只是出神看著黑板,偶爾晃兩下腳。
如果這一刻時間能無限拉長該多好。
就只這個教室,只我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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