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三十年前他們對自己艦隊的絕對自信。荷蘭人自信他們的戰列艦在遠東是沒有對手的,更不會有人敢於攻擊荷蘭人的軍港,所以軍港的防禦力量並不需要太強大,只要稍微有些遮蔽就可以了。
但是這樣的自信,到了崇禎二十六年,就顯得很脆弱了。
呂虎將艦隊開進了巴達維亞灣,站在旗艦的艦首仔細觀察幾公里外的雅加達城。
分艦隊艦隊長石定平說道:”司令,傳言應該是真的,荷蘭人好像真的放棄巴達維亞了。“
呂虎點了點頭。
艦隊開進了港口岸防炮的射程而荷蘭人卻沒有進行炮擊,這不合常理。唯一的解釋就是荷蘭人的炮兵已經全部撤走了,港口裡只剩下爪哇人,根本沒人會操炮。
呂虎一揮手,說道:”不需要另選登陸點了,直接轟炸巴達維亞堡。“
旗語被掛上了桅杆,四十條鐵甲艦像是四十個怪獸,一點點靠近巴達維亞碼頭。
碼頭上,吳應熊慌張地看著手慌腳亂的爪哇土兵。
荷蘭人臨走前並沒有幫助吳應熊訓練爪哇土兵,這些土兵並不知道怎麼使用岸防大炮。荷蘭人唯一給吳應熊的就是一本荷蘭語的炮兵手冊。
吳應熊這些天好不容易在爪哇土兵中找到幾個粗識荷蘭語的爪哇土著,但這幾個人也不完全能看明白荷蘭字。所以這些天沒人敢操弄稜堡和碼頭上的大炮。
此時李植的艦隊已經攻到碼頭近處,再不開火就要被李植的艦隊轟炸了。
吳應熊趕鴨子上架,讓那幾個懂一點荷蘭語的爪哇土著按照那本炮兵手冊操作大炮。
瞄準越來越近的鐵甲艦,裝藥,上彈,插火繩,點燃。
只聽到轟的一聲,吳應熊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被炸聾了。
不知道是火藥裝多了還是怎麼,大炮炸膛了。巨大的火花中,本該射出炮彈的加農炮炮管整個裂開,變成鐵塊朝四面八方飛射。炮管周圍那個倒黴的點火繩土兵剎那間就被衝擊波震死,屍體往後飛了幾米才摔到地上。
就連站在稍遠處的其他幾個土著也被炸到,一死四傷。吳應熊雖然站在二十米外,也被那炸膛的巨大沖擊波嚇得倒在了地上。
不過他很快爬了起來,臉色發白。
完蛋了,沒有炮兵能攻擊李植的艦隊,要挨炸了。
開放海灣中的鐵甲艦分成了兩個分艦隊,前面一個分艦隊二十條船漸漸運動到了距離碼頭四里遠的區域,排出了半圓形的陣勢包圍了碼頭上的堡壘。
船舷上的炮窗窗門被猛地開啟,四百門大炮推了出來。
巴達維亞堡中的土兵一個個目瞪口呆,看著那些可怕的炮口對準自己。
”轟!轟!轟!轟轟!“
二十條船的側舷上像是突然間開出了無數紅花,繽紛耀眼。然後黑色的炮彈就劃破天空,朝五里外的巴達維亞城主稜堡射來。
從吳應熊的角度看,那些炮彈從炮**出來後,像仙女散花一樣射向了上下左右各個方向,統治了稜堡前後四方的每個角落。
炮彈落地,轟然爆炸。
巨大的火花從稜堡的每一個角落裡炸了起來。
整整四百發重炮炮彈掀起的鐵雨風暴。
衝擊波像是掃蕩整個稜堡的暴風雨,在所有的空間裡衝刺。炮彈落地周圍的爪哇土兵頓時被炸得血肉橫飛,焦黑的身體隨著衝擊波往各個方向飛去。錐形炮彈的彈片肆無忌憚地在空氣中飛濺,像是死神的鐮刀一樣收割著稜堡中土兵的生命。
只一輪炮擊,整個稜堡就被完全被炸開了。
稜堡,或者說巴達維亞堡外圍的垛牆被炸得七零八落。稜堡邊緣的各種箭樓,防禦塔全部被炸垮,變成了一地碎石磚。稜堡中到處是炮彈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