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好鋪位,莎木將蕭桐輕輕地接了過來,而季東華則是摸出七扭八歪的煙盒,也不顧菸捲上沾著多少血,往嘴裡扔一根,就原地坐了下去。
當莎木用隨身繫帶的小刀,豁開那隻短靴以後,蕭桐不知大叫了多少次,抽搐了多少回,白皙的手心都被指甲戳的血肉模糊,髮絲也像浸過水那樣溼漉漉的。
就這樣過了沒多久,抵不住疼的蕭桐,終究還是昏厥過去,而季東華也吸淨了僅剩的七根菸。
“東華,帶蕭桐回去找大夥,我只能做簡單處理,這傷挺嚴重的。”莎木的聲音很輕,就跟他死灰狀的表情一樣。
“嚴重?連你的沒辦法?”季東華起身彈飛菸蒂,沒看莎木就把蕭桐重新抱到懷裡。
“他兩條腿以前折過,這次的傷,又把接好的骨棒拐進去了,蓮影應該有辦法,不行的話就…”莎木始終背對季東華,為的是不讓夥伴看到他的失落,可是他才講到這,季東華就走出了殮堂。
季東華從屋頂上走速度很快,轉眼就把府衙落沒了影,甚至連府衙的輪廓,都極難看清。
此時拂曉已過,稀薄的霧氣,把小陽城裝點的像極了夢境,但被烏雲佔據的天空,依舊非常昏暗,就連早起趕集的小陽城的居民,都打不起一絲精神。
強風將蕭桐吹醒,他抖了抖長眼睫,唇瓣微微地一開一合,勉強吐出個兒化音,“哪?”
季東華聽到蕭桐的聲音後,立即笑呵呵地說:“回黎麟堂。”
蕭桐聽完他說的,將頭埋得很深,卯大勁說了句:“哥們,我的腿好像折了。”
由於季東華的速度很快,使得霧氣打溼了他的臉,而且還有大部分露水,堆積在他的眼窩那裡不肯離開,可他依然笑的輕鬆,“別說傻話,老子掐指算了,你這小細腿斷不了。”
蕭桐的意識,渾濁在季東華回到黎麟堂後,因為從季東華進入內閣那一刻起,包括一夜未眠的周瑤,還有高進等人,都在對著季東華大吼大叫,蕭桐本就意識不清,在經他們這一鬧,頓時昏成了不省人事的爛泥,於是等他睡飽睜開眼的時候,天色也跟著來到傍晚。
他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香噴噴的美人靠上,而兩邊肩膀上面,還有一些未乾透的水漬。故此,他苦笑了一聲,轉頭環視了周圍一圈。
這是一間養滿花的別緻小居,周遭除了千奇百態的奇珍花卉,就是來去成雙的花蝴蝶,唯美的讓蕭桐想哭,因為現在他非常口渴,但這間房裡除了這張美人靠以外,連個最基本的馬桶都沒有。
突然,有一個輕柔酥骨,並且含帶著欣慰的嗓音,打消了蕭桐的欲哭無淚。
“喂,你可算是醒嘍。”
這時,蕭桐有些慌張地朝聲源看去,因為,他先前明明沒有看到有人在這,於是,當一個嬌俏玲瓏的小姑娘,就趴在他腦袋邊上,在那笑眯眯的回看著他時,蕭桐驀然間鬆了口氣,跟著又笑著說:“誰家跑丟的奶娃娃,爹媽還不快來認領。”
誰想,話落以後是對方氣鼓鼓的勃然作色。
“你這隻狐狸精誒,人家好心好意為你醫病,你居然說我是奶娃娃,我很像奶娃娃嗎?”小姑年說著,繃直了俏皮可愛的食指,指向自己的鼻尖。
小姑娘長得很甜,很水靈,甜的像蔗糖那樣無害,水靈的就像商場櫃檯裡面,擺賣的水晶蘋果,可是她的打扮卻非常雷人,因為這會的天氣,明明是焦金爍石的仲夏夜交替,外加讓人心煩的悶陰天,但小姑娘竟然套著件拖地走的花棉袍,以及一件長長的紅披風。
此時,她可愛的表情與動作,令蕭桐咯咯的笑了起來,於是,蕭桐稍挪了挪身體,離小姑娘更近了些,他說:“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等叔叔能走了,叔叔給你買糖吃。”
他說完話,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