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款3000多元,全部用於賑濟災民。
濟陽士紳還連夜讓人縫製錦旗,上書“仁善之士”贈與春和班,把班主孟鴻榮樂得找不著北。
濟陽縣過後便是章丘縣,這次卻出了意外。
……
孟鴻榮坐在馬車上,展開錦旗看了又看,喜滋滋地說:“咱們孟家世代唱戲,還是頭一回收到錦旗,回去一定要好生掛起來。”
“三伯,你一天拿出來看十回,錦旗都快被你磨破了。”孟小冬取笑道。
孟鴻榮遺憾地說:“可惜日本人佔著濟南,咱們沒法去省府義演,不然再得一面濟南的錦旗,那得多風光啊。”
“風光是風光,可惜沒錢賺,還得倒貼車費和食宿。”孟鴻榮的妻子嘀咕道。
孟鴻榮呵斥說:“你個婦道人家曉得什麼?這錦旗拿出來,不管走到哪裡都受人尊重。咱們唱戲的不缺名、不缺利,就缺尊重,等以後在來山東唱戲,這裡的縣長都要給咱們問好。”
周赫煊笑道:“三伯說得在理。”
“還要多虧了《大公報》幫忙宣傳。”孟鴻榮感謝道。正因為有《大公報》記者隨行,春和班的義舉肯定會頻頻出現在報紙上,孟鴻榮才答應來義演的,他精明著呢。
眾人說笑時,廖雅泉偶爾配合一兩句,剩下的時候都在發呆。
女間諜也是人,更何況廖雅泉才17歲,面對悽慘的災民她也有些不忍。不過這種最基本的惻隱之心,很快被腦子裡的“效忠天皇”思想所抵消,她甚至在想:中國最好變得更慘些,大日本帝國才能更容易佔領這裡。
廖雅泉的“真實身份”是山東難民,她必須表現得痛苦一些,所以這幾天都愁容滿面。周赫煊問起時,她就說想起了失散的母親和舅舅。
眾人又前進了一段路程,走到個岔路口,車把式回頭說:“周先生,馬上就要到中午了。前面不遠是曹莊,咱們可以去討點水喝,順便休息一下。”
周赫煊正待說話,突然岔口的另一邊,傳來“噠噠”的馬蹄奔跑聲。
“不好!是土匪。”
車把式臉色劇變,扔鞭子跳下車就打算跑路。
可惜已經遲了,十多個騎馬的匪徒飛奔而來,將他們的車隊團團圍住,而且個個帶著長槍。
“哈哈,這還沒到地方,就摟到一頭肥羊!”領頭的匪徒大笑道。
另一人說:“喲,還有幾個女的,長得真漂亮。”
婉容已經嚇得瑟瑟發抖,孟小冬稍微要鎮定些,只有廖雅泉悄悄地掏出鋼筆。
春和班的人裡面,也是有些練家子的,不過中看不中用。他們跳下車來,隨時準備抽徹底的花槍進行反擊。
孫家兄弟想要拔槍,周赫煊立即低聲喝道:“別輕舉妄動,他們人多。”
這些匪徒只是把眾人圍著,並沒有動手動腳。過不多久,那邊又響起隆隆的腳步聲,周赫煊放眼望去,頓時心中叫苦,居然又來了大群土匪。
後到的土匪個個步行,只有領頭的騎馬,數量大概有一百多人。這些土匪有的拿槍,有的拿棍棒,穿著也是五花八門。
“頭兒,俺們逮到肥羊了!”
領頭的騎馬者甩鞭子衝過來,指著周赫煊他們說:“全部看好,等打下曹莊,一起帶回寨子裡。”
周赫煊抱拳道:“敢問這位壯士尊姓大名?”
“喲,是個讀書人,”土匪頭子笑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張鳴九!”
周赫煊心中無比鬱悶,前些天才聽商河縣的張會長提起過張鳴九,沒想到這麼倒黴就遇上。最無語的是,張鳴九盤踞在齊東縣,居然跑到章丘這邊來了。
周赫煊說:“鄙人周赫煊,與張宗昌張大帥有舊。曾在天津跟張大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