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飯菜很快就送了上來,一盆白米飯擱在桌子上,米粒晶瑩飽滿,格外誘人。
聞到飯菜的香氣,李謹言的肚子又開始叫了。他這才想起,除了早飯,他中飯也只是隨意吃了幾塊點心,不餓才怪了。
一骨碌從床上下來,先給樓少帥盛了滿滿一碗米飯,自己再盛一碗,兩人一起動筷子,風捲殘雲,盤子頃刻就見了底。
樓少帥的飯量一如往常,李三少卻超長髮揮,連吃了四碗米飯。
放下筷子,擦擦嘴,回顧此次“戰績”,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飯桶者飯桶嗎?
超長髮揮的結果是,李三少果斷吃撐了。被樓少帥拉著到院子裡遛彎,下人丫頭們依舊是目不斜視,好像眼前拉著李謹言的手穿過迴廊的,根本不是那個鎮日冷著臉的樓少帥。
“好點了?”
走在前面的樓少帥突然停下,側過頭,黑色的雙眼看過來,讓李謹言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一張臉看了三年也該看習慣了吧?怎麼還是會覺得耳根子發熱?
不過這樣的長相,也的確……
想著想著,李謹言又開始走神,或許是這段時間都在忙,身體的疲憊積累到一定程度,加上吃飽了又犯困,李謹言站著就開始眼皮打架。
樓少帥看了他一會,俯身將他整個人都抱了起來,大步走回房間。
李謹言頓時清醒了,這可是在外邊,就算都是“自己人”,也實在不像話!
“少帥,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樓少帥沒說話,抱著他繼續往前走,長腿大步,轉眼間就到了房門前。
李三少乾脆低頭當起了鴕鳥,還是那句老話,愛咋地就咋地吧!
身體接觸到柔軟的被褥,一直打架的眼皮終於再也睜不開了,李謹言能感到解開他衣領的手指,拂過他耳邊的呼吸,還有包圍著他的,再熟悉不過的體溫。
無意識的蹭了蹭,觸感也沒差。打了個哈欠,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夜,李謹言睡得很好,醒來時身旁早就沒了人,留下的痕跡卻表面他昨夜不是做夢。
起身的動靜驚動了房門外的丫頭,李謹言一邊洗臉漱口,一邊問道:“少帥呢?”
“少帥在書房。”
“哦。”擦乾手上的水跡,李謹言轉頭看了一眼牆上的自鳴鐘,剛過了八點。
簡單用過早餐,沒急著去工廠,想起樓少帥昨天說的事,抬腳去了二樓書房。剛好遇上從書房裡出來的蕭有德。
“蕭先生?”
“言少。”
蕭有德並未多言,打過招呼後就告辭離開,李謹言看著他背影,總覺得他剛剛的神情好像有點不對?
“少帥,蕭先生這是?”
“父親派他去熱河。”樓少帥示意李謹言過去,仔細看了他一會,“臉色好些了。”
“去熱河?”
“戴家的事。”樓少帥拿起一份檔案,遞給李謹言,“戴國饒寫信向父親請罪,傳言是他手底下的人放出去的。”
“他做的?為什麼?”
“保命。”
正如樓少帥所說,樓五小姐聽到的那個傳言的確是戴國饒的手筆。
當戴國饒知道兒子竟然和一個間諜扯上關係,氣得拿起手杖狠狠的打了他一頓,還砸破了戴建聲的頭。戴家是綁在樓家船上的,戴建聲此舉無疑是把戴家往死路上引。
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戴國饒不會以為能把這事瞞住,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事捅出去,讓樓家自己來查,查得清楚明白,查清這其中都是怎麼回事!
涉及到後宅女眷,哪怕外人知道了,也只當是他戴國饒的兒子被女色迷昏了頭,不會把事情扯到間諜的事情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