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了嗎?”
“舅舅!“
一旁的樓四暗地裡一撇嘴,樓六笑著附和兩句,樓七則表現得比以往木訥不少。
樓四的表情樓五也看到了,卻不以為意。她就是讓兒子討李謹言的好,怎麼樣?這樓家以後誰當家明擺著的,外祖父都親自來關北了,據說還親自給李謹言取字,要是再看不清楚,那就是眼睛被糊住了。她夫家也就是那樣了,公公是樓家的老臣,丈夫卻是扶不上牆的,若是能得未來樓家當家人的青眼,他們母子的下半輩子就能遠離那些糟心的日子,寶兒也能有個好前程,孰輕孰重,她可是分得清清楚楚。
至於她這個四姐,誰不清楚,她夫家的廠子還托賴李謹言照顧,擺出這副樣子可真是好笑。
就在樓白兩家人齊聚一堂時,李慶雲也終於把李錦書從上海帶了回來,看到咬著嘴唇不吭氣的女兒,三夫人先是高興,可聽到李三老爺接下來的話,她卻氣得臉色煞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錦書竟然自作主張的嫁人了?!
無媒無聘,嫁的是什麼人?!
佛堂裡聽到訊息的老太太嘆息一聲,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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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是結秦晉之好,結髮之盟。而李錦書的婚事;從頭至尾就是一則笑話!
當三夫人得知李錦書所謂的嫁人不只無媒無聘;甚至連場正式的婚禮都沒有;只在報紙上登了一則啟事便罷,氣得嘴唇哆嗦;連話都說不出來。
不只李家,連男方家人都不知曉兩人的親事;李錦書至今沒見過“公婆”;這是結的什麼婚?!
“老爺?”三夫人轉向李三老爺;尚存一絲希望,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可看到李三老爺陰得能滴出水來的面孔,臉色變得慘白一片,一絲血色都不見了。
“你糊塗了嗎?”三夫人見李錦書仍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臉色由慘白變得鐵青,“你圖得是什麼啊?!”
李三老爺放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頭,自始至終,他沒說一句話。
李錦書哼了一聲,“既然都不打算管我了,何必還假惺惺?”
“你說什麼?!”三夫人氣得想要給李錦書一巴掌,手舉到半空卻怎麼也揮不下來,從小到大,她連句重話都不捨得對李錦書說,這巴掌又怎麼扇得下去?“你說這話,是要剜你爹孃的心嗎?”
“爹,娘,事到如今,何必呢?”李錦書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之前是我傻,我想不明白,還以為送我去國外讀書是好意,實際上不過是嫌棄我給李家丟人,把我遠遠的丟開罷了。否則怎麼會連我寫信要生活費都推三阻四的?“
“你……”
“我回國也沒打算來討你們嫌,我現在生活得很好,要我說,根本不必來找我的。這樣,你們又的費力遮掩,省得我再丟李家的面子。”
“這些話是誰教你的?”李三老爺突然開口道:“還是你自己想的?”
“旁人教我的,和我自己想的有區別嗎?”若說之前李錦書對李三老爺還有幾分畏懼,現今竟然是連一絲尊敬都不剩了,“事實如此,不是嗎?”
“錦書啊,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三夫人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她沒想過,自己一心疼愛的女兒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們不管她?若是不管她,就不會送她出國,也不會在她回國後費盡心力的到上海去找她。偌大的上海,沒有旁人幫忙,李三老爺要費多少心力才能找到她,才能帶她回家?
要是為了李家的面子,為了名聲,當初她逃婚,就不會……處置逃婚女子,又不被外人得知的方法,哪個大戶人家沒有?!
想到這裡,三夫人禁不住紅了眼圈,她是造了什麼孽啊。
李三老爺也喃喃道:“這就是我李慶雲的女兒,我李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