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兒,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李謹言想起之前幫二夫人塗藥膏,該不是自己也沾上了吧?
“少爺,樓夫人和少帥來了,你不打算去看看?”
“人家又沒叫我,我去湊什麼熱鬧?”李謹言輕笑一聲,示意枝兒小聲點:“我娘剛睡著,咱們趕緊走吧,我還得回屋寫嫁妝單子給老太爺送過去呢。”
李謹言覺得,樓家和李家結這門親,一來或許真是因為樓少帥的八字問題,二來就是為了李家的銀子。李大老爺那個副局長的職位,不就是這麼來的?樓家想要拉攏李家,李大老爺又投其所好,樓夫人此行,八成也是給李家一個面子,至於自己,恐怕還真算不上什麼。
不過,李謹言這次卻是想差了,樓夫人和樓逍此行,的的確確是為了見他。李家的銀子固然重要,抬進樓家家門的媳婦,也不是隨便就能定下的。
今天見上一面,如果李謹言實在不合意,樓夫人是絕對不會讓樓逍娶他的。大不了再等上幾年,早晚能再找出個匹配兒子八字的來。
樓夫人和樓逍坐在正廳,和李老太爺寒暄了幾句,見只有李慶昌夫婦作陪,李家人絲毫沒有讓李謹言出來見一面的意思,眉毛就是一挑,乾脆直接開門見山,說道:“我今天帶逍兒來,就是為了和孩子見上一面。現在可是民國了,年輕人總講個自由自主什麼的,咱們長輩看著好,也要他們自己合心意不是?”
樓夫人這番話一出口,李慶昌夫婦的臉色就有些難看。照樓夫人話裡的意思,樓少帥看不上,李謹言是進不了樓家門的。
李慶昌的腦門上冒出了冷汗,雖說李謹言那小兔崽子鬆口說願意進大帥府,可如果被他知道樓夫人是這個意思,故意在樓少帥面前耍個手段,讓樓少帥看不上他,自己之前花的功夫就都白費了。為了這件事,他已經和二房撕破臉皮了。
想到這裡,李慶昌只得開口說道:“謹言那孩子,前些天生了場大病,還沒好利索……”
“哎呀,那逍兒更得去看看了。”樓夫人見李大老爺話裡有推脫之意,更是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見到李謹言,“三少爺是住在哪裡,讓丫頭帶逍兒去當面看看。”
“這……”李慶昌的臉色有些發白,那小兔崽子現在好著呢,這要讓人帶過去,不是就露餡了?咬咬牙,給大夫人使了眼色,大夫人點點頭,吩咐身後的丫頭,“去告訴李東,請三少爺過來。”
樓夫人笑了,“不是說病了嗎?”
“是病了,可夫人和少帥要見,總是要讓人過來的。”
李慶昌本意是想賣樓夫人個好,誰知道話一出口,卻像是在埋怨樓夫人不講情面,讓李謹言帶著病來見客人。
樓夫人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這李大老爺是嘴笨還是故意的?樓逍從進門開始就一直沒開口,身板筆直的坐在椅子上,軍帽都沒摘,這已經算是無禮了,李家人卻沒敢挑他的禮。樓夫人知道兒子是被自己硬拉來的,心裡對李大老爺也有氣,也沒說樓逍,要是擱在以往,樓少帥少不了要被唸叨上幾句。
管家李東找到李謹言時,李三少正苦惱的咬著筆頭,對鋪在桌面上的白紙運氣。他怎麼忘記了,李謹言是習慣用毛筆的,一手瘦金體寫得極好,他這一□爬字,拿出去,百分百露餡。
枝兒磨好了墨,見李謹言皺眉咬著筆桿,一臉的苦悶。忙問:“少爺,你這是怎麼了?”
李謹言正想著該怎麼把這件事矇混過去,管家李東就找了過來,說是大老爺請三少爺到正屋去見客。
李謹言手裡的筆一扔,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見客?當他是XX院裡的姑娘嗎?不過,這倒是給他解了圍。
枝兒聽了李東的話,忙不迭的就去櫃子裡翻騰,要給李謹言換身衣服,李謹言卻叫她別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