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眼神需要如此這般的……猥瑣?
果然天才的腦回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嗎?
下午四點,參加舞會的客人陸續抵達。一輛又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大帥府的門前,展長青和展夫人走下車時,恰好遇到了代表沈家出席舞會的沈和端。
“展局長,展夫人。”
沈和端在北六省軍官軍校教導處任職,也同展長青打過交道。展長青對沈和端的印象還算不錯,但同人打了一輩子交道的展長青能輕易看出,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性格中的缺點和優點一樣突出。或許沈澤平早已看出了他性格中的問題,才想盡辦法將他調離軍政府,改到軍校教導處任職。傳言是軍校校長看好沈和端,主動去向樓大帥要人,實際上是怎麼回事,該知道的人全都一清二楚。
所謂的信仰,主義,在展長青看來都是虛的,只有為國為民腳踏實地的辦事才是實際。
當然,這並不是說沈和端這個人有太大的問題,年輕人熱血一點,理想化一點不是錯誤。像樓盛豐的兒子那樣才是不正常。
二十歲的年紀,卻有著三十歲的沉穩,四十歲的算計,五十歲的老辣。還有他媳婦,當真是兩口子,披著一身羊皮,坑人的時候卻能呲出一口狼牙。
“長青?”展夫人推了展長青一下,“你想什麼呢?沈主任和你說話呢。”
“沒什麼。”展長青笑著拍了拍展夫人的手,“沈主任,咱們進去吧。”
“不敢,在下只是副職,展局長先請。“
展長青三人走進大帥府後,又一輛車停了下來,車門開啟,李三老爺和三夫人從車裡走了下來,卻沒看到李錦書的身影。
原來今天下午,呂茵再一次不請自來,雖然不是一身盛裝,卻也是精心打扮過的。門房讓她進了李府,領路的丫頭卻沒讓她見到李錦書,而是直接把她帶到了三夫人的面前。
“呂小姐,”三夫人端坐在圓凳上,一身錦繡旗袍,腦後的髮髻上斜插一支鳳口銜珠金簪,用一種看戲子般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一番,直看得她臉色漲紅,才緩緩開口說道:“錦書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呂小姐,請你回去吧。”
呂茵咬著嘴唇,盡一切努力掩飾她的怒意,臉上的笑容卻依舊有些扭曲,“李夫人,錦書不適,我更應該去看看她。”
“怎麼,聽不懂我的話嗎?”三夫人的神色愈發鄙夷了,“我見過不少攀龍附鳳藉著梯子爬高枝的。像你這樣沒臉沒皮的,我還是頭回見。”
“李夫人,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我真的……”
“誤會?”三夫人打斷了呂茵的辯解:“你就是端著這麼一副樣子騙了錦書的?”
“我沒騙她!你不能這麼汙衊我們的同學情誼!”
“算了吧。”三夫人收起了臉上的笑,“呂小姐,我實話告訴你,不該想的事情最好別想。夠不著的高枝最好別爬,當心摔得自己粉身碎骨。今後你別來找錦書了,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我女兒身邊,我會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你!”呂茵被三夫人一通話數落得羞臊不已,“你怎麼能這樣?!”
“我怎麼不能?”三夫人靠在椅背上,看著指甲上鮮紅的蔻丹,“我侄子得樓家看重,我大哥是南方大總統的心腹,我丈夫好歹也是北六省有頭有臉的人物,錦書是我們李家的嫡女,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攀扯上的,呂小姐,我勸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喜福,送客!”
“是!”喜福走過來對呂茵說道:“呂小姐,這邊請吧,老爺夫人還要出門,您早點走,省得耽擱了老爺夫人的時間。”
呂茵從沒有被這樣羞辱過,直到走出李家大門,她的手腳都是冰冷的。
喜福回到堂屋,三夫人正放下手裡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