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日本人實行高壓,敢亂說話,通通死啦死啦地!華夏人則是被區別對待,因生計問題才在日本銀行中幹活,並沒和日本人有太大牽連的,一律好言好語勸說,並保證在北六省官銀號開業之後,可以為他們安排一份工作。至於那些死心塌地跟隨日本人做了漢奸的,通通抓起來!還因此撈到幾條隱藏很深的“大魚”,都是和之前的川口香子一樣,用華夏人身份作為掩護的日本人。
日本人暫時不能殺,但是這些人,都宰了日本人也沒處說理去。
白寶琦和財政部的下屬官員一連幾天沒有閤眼,不分晝夜的清點從日本銀行“臨時接管”過來的資產,包括金條,銀元以及英鎊,美元和日元,還有一部分德國馬克和盧布,摺合大洋總計一千三百五十萬,至於那些被大兵們拆來的門板櫃檯什麼的,直接被送進了改建中的北六省軍工廠,鋼鐵可以熔了再利用,木材可以當柴火燒,完整的桌椅板凳,則被送到了城外的臨時收容所。
這些收容所原本是退伍兵哥們的員工宿舍,在建造工業區的過程中,大量的流民和無家可歸者湧向了關北城,到這裡來找活幹,幫李謹言解決了相當一部分勞動力短缺的問題。他們吃住都在工地,還在工業區外搭建了不少簡陋的窩棚。
夏秋時節還好,進入十一月,連續幾場大雪,這些人搭建的窩棚根本無法抵擋北方冬季的嚴寒。
李謹言和陸經理等人商量過後,讓工廠和農場裡的退伍兵搬進已經建好的新房,將工地上的人分批安置進他們之前居住的員工宿舍。並取得了一些工廠老闆的同意,將已經建造好卻還沒投入使用的廠房,也暫時用來安置這些人。雖然擠了一些,到底有一處安身之所,不會讓他們被寒冷的北風凍死。
“房子暫時讓大家住,不過也要約法三章。”李謹言親自檢視過安置點後,發現了不少問題,這些問題如果不能解決,這些收容所根本無法支援下去。
“不許隨地大小便,注意個人衛生。領取的被褥和棉衣都要登記,每天吃飯也要登記。開春後,這些都要從工錢中扣除。”
不是李謹言苛刻,只是最近發生在收容所的一些事,讓他明白了何謂升米恩鬥米醜,他必須讓這些人知道,對他們的幫助不是無償的,想要有所得就必須有付出!無償得到的東西總是不會懂得珍惜,當他們意識到吃到嘴裡的饅頭,穿在身上的棉衣和蓋著的棉被都是要花錢的,就不會再隨意糟蹋,也不會故意挑刺抱怨。
李謹言十分想不通,某些人是哪來的自信,以為他是個好心到白痴的冤大頭?給他們吃住還要給他們錢花?
對於仍不知道悔改,繼續挑刺冒頭的,李謹言沒有心軟,直接讓跟著他的兵哥將鬧得最厲害的幾個人都揪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從收容所裡扔出去。
他不知道這些人是否能活下去,但他必須硬下心腸。
“大家也看到了,”李謹言表情冰冷“若是不滿意,可以走。別把他人的好心當做理所當然,要想有飯吃有衣服穿有房子住,就得明白自己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這世上,誰也不欠誰的!”
一句話落,房間裡鴉雀無聲。
李謹言在離開之前,不忘叫啞叔安排幾個手下看著些人,“最近挑事的都在這群人裡,看著他們,若是再鬧,直接關閉這個收容所。”
天下可憐的人多了,他的確是想盡自己的一份力,卻不會將自己的好心用在白眼狼身上!他可不想成為那個被蛇咬死的東郭先生。
啞叔雙手攏在袖子裡,扣在腦袋上的皮帽子邊沿壓在眉毛上,顯得那張沒了鼻子的臉更加駭人,他對李謹言點了點頭,意思是讓李謹言放心,他知道怎麼做。
“啞叔辦事我放心。”李謹言笑了,斗篷邊沿上一圈火紅的狐狸毛,愈發襯得他俊秀如玉,眉目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