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不累,寶兒給姑姑打了熱水,寶兒給姑姑洗臉。”小姑娘立即跳下床邊的踏木,趕緊為主子擰乾毛巾。
若然見狀,嘴角苦澀的笑了笑,看了一圈周圍一眼望到全部的房屋,然後轉向忙碌的寶兒問:“寶兒,可有什麼人來過?”
寶兒使勁擰乾毛巾,笑臉漲的通紅:“沒有啊,就寶兒自己。”說著跑過來給主子擦手、擦臉。
若然失望的閉起眼又睜開,眼裡再無波動:“辛苦寶兒了。”
寶兒驚慌的搖搖,她是山下村莊裡被賣上來的野丫頭,什麼都不會,能伺候仙女姑姑她非常開心,怎麼會辛苦,而且這裡有吃有喝,冬天還有很多暖盆,還可以自己有一張床,雖然在姑姑旁邊另搭的。
但這些都是在家裡時沒有的,而且在這裡只要照顧漂亮姑姑一個,比家裡的六個弟妹輕鬆多了。
若然看小姑娘時間搖頭的樣子,虛弱的一笑:“幫我倒杯水……”
小姑娘聞言,立即扔下毛巾,去給姑姑斷水。
若然在寶兒注意不到的地方,神情複雜,為什麼皇上沒有旨意,她病了他就算不讓自己進宮養病也該賜下藥來以示孝心?皇上卻沒有,莫非皇上想有大動作了?接自己入宮?
若然想到這種可能,心中猛然驚動,可能嗎?她可以拖著這個身體享受那滔天的富貴,把那些看不起她的踩在腳下!?
若然的動容一閃而逝,她不喜歡想這種不切實際的夢,她要耐心的等,她是當今皇上的生母,已經有人尊稱她為聖母,皇上沒有反對。
她現在已經不是人人唾棄的賤籍,不是人人可以不顧她的尊嚴踐踏,往日高高在上的帶著落兒來看她的人已經沒落。
現在她要等,必須靜下心來等一個時機,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就算進了宮她也不能得到她要的一切,權太后的威望已經削弱,她要的目的已經達到,再不可行錯。
若然看著單調的房頂,這麼多年她都熬過來了,還差這幾年嗎?
門吱呀一聲開了。
若然以為是寶兒,剛要開口便看到一個高大挺拔堅毅如剛的身影,周身冷氣環繞,如他平時站在萬軍之中,千山寒雪抵不住他風姿盎然,如今這個年紀了,他依然如松若柏,除了更加耐寒,看不出什麼變化。
若然閉上眼,不讓眼中熾熱的思慕外漏,再次睜開時已經恢平靜:“王爺來了……恕貧尼身體不適,不能起身請安……”
西崇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帶著一身寒風而入,目光落在床上病著但依然姿容不減的人身上,目光沒有一絲起伏:“你真病了?”
若然苦笑:“王爺不是看見了嗎?”是她人老珠黃了,還是西崇山看膩了她這張臉,以前尚且毛躁的像個少年抱著她肆意發狠,這一年他看自己越來越靜,甚至掩蓋了眼裡的思慕也激不起他征服的興趣。
若然不禁想見見燕京曾經最淒涼的第一人美人有什麼本事讓這兩位權利至高點的人為她痴狂。
西崇山目光更冷,見她不似作偽,面容也沒什麼變化反而更冷:“你的好兒子!”西崇山對九炎落昨天給他的難堪怒氣猶在,但也不得不站在一個將軍的立場上讚揚他練兵的手段!
若然見他在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甚至不曾坐到床邊,不禁嘲諷的想,是不是怕沾了她身上的汙垢傳染了他心目中唯一的淨土:“落兒怎麼了……”若然的聲音淡淡的,輕柔中天生帶著無限魅惑,她亦是憑藉這身樣貌和本事才搏出了一位為皇的兒子!
西崇山看床上的人一樣,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嘲諷:“叫的到是親,就是不知他心裡有沒有你,病成這樣也不見他有什麼表示。”
若然聞言落寞的垂下頭,做出西崇山意料中的樣子,九炎落心裡當然有她,就如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