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在警告他越既了。
不等侍書開口請罪,院長又道:“就拿今日之事來說,這事兒既然是她應下的,並且讓李副院長別插手。那就說明她有自己的主意,並不想向他人請助。而你,枉顧主人之願,私自跑來為她求助。這事說得好聽,是你忠心為主。說得實在一點。是你不相信自己的主人。說得難聽一點,就是你目無尊主。”
聲音越來越冷,語氣越來越利。只聽得侍書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目無尊主,這與背主可以同罪。
明明才是初秋,他卻覺得自己進入了寒冬臘月,渾身發冷,瑟瑟發抖。最後“撲通”一下跪了下去,以五體伏地之姿,大拜請罪。
“奴婢知錯,求院長責罰!”
猶帶稚氣的聲音打著顫,發著哽。院長知道這孩子聽懂了自己的意思。
這樣的敲打也差不多了。便不耐煩的擺手道:“罷了,念在你並未存壞心眼,又是初犯。本院也不罰你。你自己回去找你家主人請罪吧!她要不要罰你,就看你的創化了。”
聽說不罰他,只讓他回去找主人請罪,侍書只覺一下從寒冬臘月又回到了初秋的天氣。渾身僵硬的血脈,再次得以流動,通順,整個人都松泛了。
那位只比他大幾歲的新主人,雖然喜歡欺負他,可是卻不會罰他太重。因為她向來是將他當小孩對待。
這一刻,他甚至覺得其實自己是個孩子也不錯。至少,孩子犯了錯,更容易被人原諒。
☆、第三十六 震懾
第三十六震懾
米珂端著茶杯,饒有興味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小書童。如果侍書抬頭,就能發現,這位新主人此刻的表情,與他那位老主人幾乎是一模一樣。
一個小屁孩,竟敢在這兩隻千年狐狸面前玩花樣,這膽子得多大啊?
米珂收起笑容,放下茶杯,淡漠的道:“侍書,念在你年幼,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搞不清自己的身份,那就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謝主人寬代!侍書再不敢了。”
嚇出一身冷汗的侍書,終於記住了眼前這位才是他的主人。
“得了,起來吧!”米珂依舊淡漠道:“我不管你以前在別處當差是怎麼個章程,我只要你記住。跟著我做事,我不需要你的忠心,也不需要你的智慧,我需要的只是服從。絕對的服從。記住了嗎?”
“是,奴婢記住了。”侍書再不敢有絲毫託大。
服從本來就是身為奴僕最基本的要求,也就是說小主人的要求很低。而這個最低的要求,他卻沒能做到。此時此刻,侍書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普。
聽一個男童自稱“奴婢”,米珂立刻就會想到“太監”這種生物。她微微皺起了眉頭,道:“你是我的書童,以後自稱名字就行。”
啊!
侍書驚得猛的抬頭,不敢置信的望著小主人。他實在沒想到主人非但不罰他,還給了他那麼高的尊榮。
要知道他們這些小童,本來就是罪奴。他們是沒有資格自稱姓名的,只能以奴婢或者奴才自尊。他因為年幼,便一直稱奴婢。
米珂自然明白他因何驚訝,為免他多想。她又道:“你無需多想,這並不是給你的恩典,我不喜聽那兩個字而已。”
可是,她越是這樣說。侍書卻越是認為她這是施恩不求報。心裡對她更是死心踏地了。
“侍書謝主人恩典!”侍書恭敬的叩頭謝恩。他心中暗自發誓,小主人待他以誠,他便報之以身。
“好了,你退下吧!”米珂淡淡的揮手。
收服一個小書童,對於米珂來說真的不算什麼事。她能對侍書說這麼多,除了他是院長送的人之外,也是看他確實是個可造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