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羅章在聽完了縣令的訴說後平靜如水,但其內心卻怒火滔天。 他萬萬沒想到給自己下絆子的居然會是長孫衝! 要知道他與長孫衝並沒有仇怨,他為何給自己下絆子? 是因為房俊?還是因為他知道了羅家與長孫家的世仇? 要是前者倒還好,若是後者…… 想到這,羅章雙眼眯起了一條縫。 羅章不說話,跪在馬車裡不停磕頭的縣令心裡快哭出來了。 大哥,大爺,我都這樣了,你還不饒了我嗎? 為什麼還不喊自己停下?難道是還有怨氣? 可你有怨氣你找那馬縣令,找長孫衝啊,為何要相逼我一個小小的縣令? 再這樣磕下去,我就完了啊! 然而心裡雖不想再磕了,但動作並沒有停下,縣令生怕羅章就因為他態度不好而不放過他。 馬車裡不停傳來砰砰砰的響聲,令趕車的車伕以及跟隨馬車的師爺,主簿很是疑惑。 有心想問問縣令怎麼回事,但縣令都沒發話他們也不敢冒冒失失的開口,只有腦海中不斷腦補馬車裡羅章與縣令做著不可言喻的事情。 羅章要是知道這些人會這樣想,怕都有掐死他們的衝動。 哥們不過是想事情,是縣令自己磕頭不停,關自己鳥事,這大唐人還真會腦補! 良久,羅章才回過神來,而此時的縣令已經雙眼迷離,快不行了,全靠一股韌勁在那機械性的磕頭。 他熬了那麼多年才坐上縣令的位置,怎麼能這樣輕易失去,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不會放棄,不就是磕頭嗎,要是磕頭能解決問題,那都不是事! 見到縣令那紅腫如饅頭一樣的額頭,羅章還以為壽星公下凡了。 “我勒個去,你丫的真是死腦筋,勞資不叫你停,你自己不會停啊,這要是磕頭磕死了,自己真是一褲襠屎,不是屎也是屎了!” 當下,羅章趕忙叫停了縣令的行為,聽到羅章讓他別磕了,縣令痛哭流涕,暗暗感嘆,自己的行為終於感動眼前這位爺了,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磕幾個頭有什麼,一切都值了! 縣令的想法羅章明白,不過換做是他,怕不會這樣做,官位是重要,但哪有命重要啊,人都死了,要官位毛用! 在休息了片刻之後,縣令終於緩過氣來。 羅章這時才開口道:“以前的事一筆勾銷,以後只要你不冒犯我,替我好好看著封地,好處自然少不你的!” 羅章的話讓縣令眼前一亮,興奮的額頭都不怎麼疼了! 長孫衝是大粗腿,可那腿太粗,自己抱不上,眼前的這根腿也不細,但自己抱的上啊,而且人家要求的也不過分,只是看著封地罷了,這本就是自己職權之事,那還用說嗎? 再說,羅章可是潛龍,是前途無量之人,跟著他,說不定自己也能跟馬縣令一樣,以後還有更進一步的機會! 越想縣令越激動,不由的牽動了額頭的傷口,痛的他齜牙咧嘴。 看的羅章是一臉的無語表情。 在千恩萬謝一番之後,縣令才平靜了下來。 “這次我的封地不會再是不毛之地了吧?”羅章調侃的說道。 “不會,怎麼可能!”縣令嚇了一跳,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解釋道。 “這樣就好,不知這次我的封地在哪?” “您這次的封地在灞河上游,那裡土地肥沃,物產豐富,是這一帶最好的一塊地,最關鍵的是,那裡是灞河的一個回彎,其土地養分很足,又不缺水源,即使鬧旱災也跟那塊地沒什麼關係,所以那裡不管種什麼,都能有個不錯的收穫!”縣令忙解釋道。 話說在準備向羅章認錯的時候,他就遍尋蘭田縣,終於找到了這塊沒被劃分出去的土地。 不過縣令有點沒說,那就是鬧水災的時候,那裡的土地會被淹沒一部分。 不是他不說,而是他認為沒必要,那裡幾十年都不一定遇到水災,旱災倒是經常有,所以他並沒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馬車晃晃悠悠行了一個時辰,眾人才趕到羅章封地所在,灞河上游! 下了馬車,羅章走到一處山崗,四目遠眺,不由得眼前一亮,心中暗道,這塊封地好,簡直太好了。 只見其前方一里處就是灞河,正如那縣令所說,在這裡有著一個回彎,正是這個回彎使得灞河水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