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川軍成功的阻隔在了長江以南,而川內的紅軍也被壓制住了,昨天的會議上雲南“剿匪”總指揮孫渡、貴州“剿匪”總指揮王家烈、中央軍四川部作戰總指揮薛嶽全都來了,會議的主題是如何乘勝追擊將紅軍一網打盡。但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卻足足討論了一天一夜,與會的各方都言辭閃爍,不願拿出明確的出兵計劃,這場拉鋸戰般的會議最終在不和諧的氣氛中不歡而散,羅琳從頭到尾都在現場旁聽。
現在那些開會的軍官走了還沒多久,會議室裡仍瀰漫著嗆人的香菸煙霧,羅琳站在窗前試圖呼吸幾口新鮮空氣,但外面那混雜著汽船蒸汽和燒煤粉塵的空氣並不比屋裡的好多少。
這時粗壯的劉湘端著茶壺走了進來,這一天一夜的會開下來他的臉色非常難看,但卻絲毫無損他臉上那和事老式的和藹笑容,他笑眯眯的招呼羅琳:“羅琳女公爵,來喝茶噻。”
羅琳趕緊迎上去向他微微欠身說道:“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竟然勞您大架為我端茶。”
“沒的事噻,羅琳女公爵神機妙算,每次的占卜沒的不靈驗的,最近這幾場仗打的這麼順利跟你會後的占卜分不開的噻。”劉湘一邊為她倒茶一邊笑眯眯的說道。
羅琳接過茶杯客氣的說道:“劉主席您過獎了,我不過是盡己所能為您提供一些意見,軍事上的勝利完全歸功於您自己的指揮。”
劉湘哈哈笑著說道:“羅琳女公爵就是會說話哈,果然是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啊,”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慢悠悠的踱到窗前若有所思的望著外面,片刻後走回羅琳身邊說:“羅琳女公爵,我記得你測字很厲害哈,能不能給我測個字呢?”
羅琳放下茶杯點了點頭說:“樂意效勞。”
劉湘伸出又短又粗的手指沾著茶水在桌上寫下了一個“友”字問道:“你看這個友字要咋個講?”
羅琳搖了搖頭說:“這個字很不吉利,反字出了頭,怕是要天下大亂。”
劉湘聽了她的話連忙改口道:“錯了,我問的是‘由’。”
“田字出了頭,天下農民要造反。”
劉湘又改口道:“我寫錯了哈,我問的是申猴酉雞的‘酉’。”
“這個字更糟糕了,這是天下掌權者要死的訊號,”羅琳說道,“‘尊’字說的就是掌權者,‘尊’字去掉頭和腳就是‘酉’字,沒了手和腳,人還能活嗎?”
“這樣子啊,看來我今天提的這幾個字都不吉利啊。”劉湘摸著自己半禿的腦袋說道。
羅琳看到他的表情便問道:“劉主席,您可以告訴我您測這幾個字問的是什麼嗎?”
劉湘壓低聲音湊近羅琳說:“實不相瞞,我問的是把紅軍打跑以後的前程,不過看來好像這個事情不太安逸啊。”
羅琳沉吟了一下湊近他說道:“劉主席,如果您願意聽聽我對這場戰爭的看法的話,我想告訴您,您似乎對紅軍下手有些太不客氣了。”
“為啥子哦?我們可是水火不相容。”劉湘一臉糊塗的說。
羅琳壓低聲音說道:“事實確實如此,但你們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你們都是蔣介石要消滅的物件。”
劉湘的臉上現出震驚的神色,羅琳繼續說道:“當然,紅軍是最主要的物件,您對他而言還有利用的價值,但如果紅軍真的被消滅了呢?下一個被對付的人又會是誰呢?事實上紅軍既幫助您削弱鄰省的軍閥,又幫助您讓蔣介石焦頭爛額,您真的應該對他們友好些,如果這次您乘勝把紅軍一網打盡的話,那麼蒙難的將不僅是紅軍。”
劉湘沉吟著說:“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紅軍不滅早晚有一天他要騎到老子頭上來,而且一旦打輸了老蔣更有藉口讓中央軍入川了。”
羅琳說道:“其實該怎麼辦您心裡應該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