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拍著胸口,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和你們二人義結金蘭的有多少?”張陵問道。
韓雲章一愣,機械地答道:“就我們二人。”
“幸好”
張陵鬆了一口氣,頗為慶幸的模樣,韓雲章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連旁邊的雲飛揚和王一凡都不知道他這是為什麼。
張陵看了二人一眼,淡淡地道:“我是在慶幸和二位義結金蘭的人不太多,如果整個滄州的百姓都和你二位義結金蘭,豈不是死得極為冤枉?”
雲飛揚聽出來了,這哪裡是審自己,分明就是調侃自己來了,他砰地磕了一個頭,大聲道:“小民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何罪,請大人示下”
才反應過來?
張陵淡淡一笑,“你二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這是不是大罪?”
這個時代的人最重氣節,二人一聽,臉上都露出憤怒的神色,如果不是忌憚這裡是官府,恐怕早就跳起來將張陵飽以老拳了。
雲飛揚抗聲道:“大人,要殺要剮隨便,可不能將髒水潑我們身上”
“哦,看來你們是不服氣了?”
張陵冷笑。
“請大人說出我們怎麼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就算是死罪,我們二人也無怨言”雲飛揚大聲道。
“好,那我就說出來你們聽聽”
張陵‘啪’的一拍桌子,“你二人在前朝從軍,戰未勝,棄師而逃,本朝以來,不事生產,滋擾地方,此為不忠;古人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二人混跡花街柳巷,是為不孝;身為滄州百姓,不思謀福鄉梓,欺行霸市,不法一方,是為不仁;你二人互為兄弟,手下還招集了數十名人手,每天不事生產,專從非法勾當,現在你們都是壯年,再過二十年之後,你們筋老血疲,如何生活?不為手下兄弟著想,是為不義你們二人還有何話說?”
二人如同沉雷轟頂一般,被張陵一番話說得愣愣地發呆,不知如何辯解,最後嘆息一聲,垂頭不語。
啪
張陵一拍桌子,厲聲道:“你二人可有悟昨日之非?”
必須說,這些市井之徒雖然沒有學過什麼文化,肚子裡沒墨水,但是非曲直卻還是明白的,張陵說的什麼,就算是不懂,靠猜的也能明白。
此時,二人已經汗出如漿,被張陵文攻武衛這麼一擠,二人真覺得自己這些年真是白混了,要錢錢沒有,要家家裡就一根光棍,真是等到死後,連個摔盆子打幡的都沒有。
“大人,我等該死”二人叩頭如搗蒜一般,連旁邊的王一凡聽了,自己都開始對號入座,看看自己的做得如何。
“錯了,你們不該死”
張陵冷冷地道:“像你們這種人,如果死了,如何見列祖列宗於地下?還是活著現眼比較好”
高
王一凡聽得直咂巴嘴兒,這讀書人的水平不是粗人能比的,罵人都不帶吐髒字兒的,恐怕被罵了還說不出啥……可不是嗎?雲飛揚和韓雲章雖然聽著不是個味兒,可就是無話可說。
“大人……我們已經三十多歲,靠四十了。”雲飛揚倒是沒因為捱罵怒不可當,自己做得不對,被人侮辱了也就侮辱了,再拿這個作事,那未免連面子帶裡子丟得一乾二淨。
“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日而昨非。”張陵突然來了一句文的。
看二人都是一臉漿糊的模樣,他笑了笑道:“這是晉陶淵明的名句,意思就是:雖然過去的錯誤不可挽救,但應該堅信未來的歲月中可以補追。知道自己錯了,就說明入迷途還不算遠,應該堅信今天所做的決定是正確的,與以前的錯誤告別。”
二人聽了之後,默默無語,剛才初見張陵時,二人還覺得這個官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