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人以驚駭之感。
延丕跪在地上直流冷汗。他知道,現在的自己身為使節,代表的乃是整個高句麗。為了維護王國的顏面,他嚥下心中的恐怖,不卑不亢道:“在下不知何罪之有。”
“無罪?”欒奕冷哼一聲,道:“去歲,鮮卑人入侵我帝國屬國——匈奴時,汝高句麗小國竟然為虎作倀,派出三萬兵馬協同作戰。與神聖華夏帝國的屬國為敵就是與神聖華夏帝國為敵,難道不是罪嗎?”
“陛下容稟,此事其中存在誤會。”延丕反應很快,迅速抓住欒奕刻意製造出的時間性邏輯陷阱,道:“據在下所知,鮮卑罪臣軻比能脅迫我國出兵匈奴時,匈奴還不是貴國的屬國。所以,我們便毫不猶豫隨他出徵了。沒有絲毫與貴國為敵的意思。請陛下明鑑。”
延丕的回答不卑不亢,且有理有據,符合事實。鮮卑出兵匈奴的時候,匈奴單于沒有獲得神聖華夏帝國的加冕,這也就意味著華夏帝國沒有向天下宣佈匈奴是他的屬國。高句麗對他用兵,也就沒有觸犯華夏帝國的威嚴。藉此可以推出,之前欒奕的指責並不成立。
欒奕心中暗暗對延丕的回答讚許一番,表面上仍保持不苟言笑的高傲表情,“強詞奪理。那鮮卑先主檀石槐在世時,汝高句麗小國三次隨鮮卑人叩我幽州邊關,這又作何解釋?”
一聽這話延丕的冷汗滴個不停,暗道:難不成教皇這是要跟高句麗算總賬?“陛下贖罪,此事高句麗確實有錯,但那也是被逼無奈。鮮卑與高句麗比鄰,鮮卑人兵強馬壯,我高句麗但有反抗他們便會發病屠戮。我高句麗自詡不是他的對手,只能受其脅迫對大漢用兵。請陛下明鑑。”
“那你們為什麼不向當時的大漢求援?”
“不是沒向求助過,起初漢庭對我們的求助不管不顧,後來大漢陷入內亂更顧不上我們這等邊陲小國,只能受鮮卑人脅迫對大漢用兵。”延丕想了想又補充道:“此外,從大漢掠來的財富絕大多數都讓鮮卑人佔據了,我們高句麗人可是沒有拿過一分一毫!”
“只怕不是你們不想拿,是鮮卑人不分給你們吧!”欒奕嘴上挖苦,心中卻暗暗嘆息:是啊!人皆雲高句麗是個牆頭草,大漢鼎盛時他來攀附大漢,大漢沒落鮮卑崛起時他又轉投鮮卑。可是誰又想過高句麗的艱辛。彈丸之國在大國夾縫中生存,作為宗主國的大漢平日裡招之則來呼之則去,在對方遇到生存的威脅時,卻不出兵救援。為了生存,高句麗在鮮卑和大漢間左右逢源,是大漢自己最終將高句麗推到了鮮卑人的懷抱裡。
“算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欒奕起身踱了幾步,對仍跪在地上的延丕道:“平身吧!”
延丕知道,自己的對答成功地消弱了欒奕對高句麗的敵意,遂依照欒奕之意,站起身來,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謝陛下!”
“說吧!這次到彈石山來見我有何要事?”
“回陛下。陛下登基之時,我王因身患重疾對未能親赴洛陽獻上賀禮一事深表遺憾,同時也覺得太過無禮。現今聽聞陛下親赴草原,便遣在下代他前來獻上山參百支,貂皮五十張,牛羊各百頭,權當補過。望陛下笑納。”
補足獻禮?欒奕心中冷笑,前翻鮮卑未滅之時,你不說前來恭賀。如今靠山倒了,倒想起補賀來了。這高句麗新大王的臉皮可夠厚的。
“禮物我收下了。使者可以回去了。”欒奕佯作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陛下!在下還有一事。”
“何事?”
延丕嚥了口唾沫,遲疑了半晌才開口,“這次我王派我面見陛下還希望與陛下達成一致,讓我國與貴國建立友好關係,締造友好同盟。”
“友好同盟。哈哈……”欒奕如同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仰天大笑。
“陛下何故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