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覺得,此次西征所受的苦,所流的汗都是值得的。
除了自發前來迎接教會大軍的百姓,長安城西門外還站著一批人。這些人帶著圓頂的皮氈帽,身穿羊皮襖,他們臉盤又方又大,且顴骨更為突出。身上帶著一股刺鼻的羊疝與香料混雜的味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不是漢人。
沒錯,他們就是南匈奴此次派出的使節,左賢王去卑和他的僕從。
遠遠望著凱旋的聖母教大軍,去卑震驚了好一陣子。在過去的十多年裡,去卑自詡見過不少漢家兵馬,也多次親臨戰場與漢人作戰。但是眼前這支大軍與他過去見過的所有漢軍都不一樣。
這支在歡呼的人群之中緩緩機動的勝利之師,雖然從士卒的面目表情上也能看出他們的心情是歡快激動的,可是面臨如此熱鬧的歡呼場面,他們卻始終保持著肅穆的神情,絲毫不為混亂的環境所動,從始至終陣形沒有一點錯亂,橫是橫豎是豎,無比齊整;右腳先左腳後,一點都不錯亂。期間,無論百姓如何往他們身上塞犒勞品,全被他們的軍官原封不動退回,委婉拒絕百姓的好意。
僅從這一點便可看出,眼前這支大漢軍隊有著超強的紀律性。
更讓去卑震驚的還是漢人的裝備,當聖殿騎士和陷陣營共同組成的鋼鐵洪流出現在去卑視線之中時,鎧甲反射陽光散出的光線閃的去卑一陣頭暈眼花。“乖乖……這是怎樣一支軍隊。製造這樣一幅鎧甲至少得一百多兩白銀吧!加上那根大槊,還有大宛駿馬……培養一個騎兵就得花費二百多兩白銀……嘶,大漢真有錢啊!”
去卑卻是不知,隨著大漢生產力日益提高,特別是冶金、鍛造技術的日益發展,再加上水力衝車等生產裝置日新月異的革新,製造聖殿騎士明光鎧的效率也隨之提高。而生產力發展,自然也就帶動了製造成本下降。所以說,在大漢為聖殿騎士製造一身裝備無需向去卑所說耗費二百多兩白銀那麼多錢,大概只需耗費五十兩左右白銀便可。
只不過五十兩白銀對於欒奕來說不算什麼,對匈奴人而言卻是實打實的天價。
去卑在對聖殿騎士、陷陣營昂貴的裝備造價暗暗發表感慨之後,遂既想到,如果匈奴的騎兵遇上眼前這支武裝到牙齒的鐵甲騎兵以及鐵甲步兵可怎麼辦。
顯然,匈奴人值得自傲的騎射肯定對這樣重甲騎兵的傷害無限等於零,刀看不透,槍捅不穿……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部分漢軍數量不多,只有一兩萬人,與匈奴數十萬大軍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
除了聖殿騎士和陷陣營,去卑原本還想見識見識漢人的霹靂車。只可惜瞅了半天也沒見到霹靂車的蹤影,經過詢問才知,霹靂車從來都是臨戰現場組裝的。大戰結束後,介於霹靂車過於沉重不便運輸,工兵們便把它們拆散,尋常木料一概丟棄,只取核心部件裝箱,隨著後軍的輜重帶了回來。
現在,這些部件都裝在箱子裡,所以看不到。
這讓去卑很是失望,不過今日所見已經收穫甚多。作為匈奴帝國內比較有遠見的人物,左賢王去卑看出漢人戰勝羌人絕非僥倖,而是實力的見證。
現在的大漢雖然依然處於軍閥混戰時期,但他的本質已是今非昔比他決計,待拜見完齊王欒奕,回去一定要去單于庭詳細敘述自己此行的見聞,讓呼廚單于重新認識和了解現在的大漢,從而重新規劃未來與漢庭相處的方式。同時,他還要轉變那些仍對漢庭持蔑視和敵意態度的匈奴朝臣和部落首領。特別是右賢王那樣的仇漢份子,一定要避免他這樣的人與眼下的大漢發生衝突,進而引發大規模的戰爭。
當天夜裡,去卑想了很多也寫了很多,直到深夜才閤眼睡去。第二日,他本想睡個懶覺到日上三竿才起,卻有人一大早就把他喊了起來。
這是一名身穿紅袍的漢人官員,他